駱癩頭搓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呀，說實話，這段時間我一直掛念著你哩。你畢竟是我帶出去的，把你一人擱在山西，我心裡始終是放心不下。回來的路上我越想越後悔，你一個閨女家家的，把你扔在那兒，要是你父母的話，肯定是放不下心，我這麼一想，就覺得自己做的太不對。不過聽韓大拐說你回家了，我心裡也放心了。你在山西那一陣子還好吧？”

蘋果苦笑笑，心想，我到底該怎麼說呢？說我很好？那是上墳用報紙——忽悠鬼；說我不好？這麼現眼的事要是說出去，那簡直是自爆其短的大傻瓜。於是蘋果猶猶豫豫地說，“還好啦。就那樣子。”

駱癩頭認真地問，“那後來那個陳老爺是差人送你回來的不？”

“哎呀，那他人還真是不錯，”駱癩頭興奮地搓著手，“最起碼說話算話，那小黃楊過的也應該不會太差，我就放心啦。”

一提起小黃楊，蘋果就像吃了蒼蠅，她冷冷地說，“是呀，她那麼聰明的人，到哪裡都差不了，為了自己能把親爹豁出去，你儘管放心她。”

駱癩頭奇怪地看著蘋果，“聽起來你對她有意見。是不是她做了什麼對你不好的事情？”

蘋果趕忙搖頭，“沒有沒有。”

駱癩頭彷彿自言自語地說，“她這個人呀，一心向上爬，誰要擋著她的路，她一定會把他搬開。可是說回來，誰不是這樣咧？她命也苦，當年她爹孃都死了，她在大街上流浪的時候，要是搶吃的搶不過人家，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她剛來戲班子的時候，像只野貓一樣，啥都跟人搶。也是個可憐人呀。”說完後又愧疚地看了看蘋果，“還是都怪我呀，要不把你擱那兒，也不會讓她得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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