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0-30 19:31:04

第十六章，朦朧的淘娃〔二〕

我問：“四爺爺，剛才山脊上揮著棍子打狼的那人你看清了嗎？他是不是淘娃啊？”

四爺爺說：“我看見了，而且看得很清楚，他肯定是淘娃。不會錯，肯定是淘娃！”

這時我發現四爺爺手裡握的那根木棍，有一頭套著個尖尖的梭標，梭標的根部還纏著一圈紅鬚鬚，很像電影裡兒童團站崗放哨的紅櫻槍。

四爺爺接著說：“還有一點，也說明剛才那人肯定是淘娃。”

我問：“哪一點？”

四爺爺說：“因為怕山裡的蚊子咬，所以我們隊上的人這種秋天都是穿長褲。但剛才那人是穿條短褲，只有淘娃才穿短褲。不會錯，他肯定是淘娃！”

李玉華附合：“對，對！剛才那人沒穿長褲，是穿的短褲！”

說著話，我們已走到山脊邊，隊長正蹲著身子看地上的那頭黑山羊。黑山羊的肚子被狼咬出個大洞，腸子已從那個大洞裡淌了出來。此外黑山羊的脖子上也受了傷，從傷口中流出的血把黑山羊的頭都染紅了。隊長看了一會兒說：“這頭羊沒救了，再怎麼救也救不活了，帶回去宰了吃掉算了。”

回家後，隊長和他愛人，還有大兒子就開始宰羊和剝羊。我和李玉華不敢看，就在廚房裡舀些熱水，把臉和腳洗了，然後爬到後面房裡的床上睡下。

李玉華大大咧咧的性格有這點好，上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鼻息間發出微微的鼾聲。而我卻睡了很久也沒睡著，腦子裡像一臺歇不下來的機器想東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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