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我特別佩服舞蹈演員,他(她)們的毅力不是我們普通人可比的,他們從幾歲就開始練基本功,能練習到一個成手,中間吃的苦和付出的心血是不言而喻的,那是真正對身體和心靈兩方面的磨練和考驗,就是那種默默無言的韌力震憾著我的心靈。
這以後不久,我路過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個劇院門口,看到海報上正在預告一場即將上演的舞劇,我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陳禹新,這是那場大賽中的一個參賽選手的名字,她的參賽作品的是一箇中國古典舞,穿一襲白衣,手執一把輕扇,動作極其婀娜多姿,在旋轉之間,在彈跳之間,處處都體現了她那嫻熟的舞技還有良好的素養。在她的神情中有一種漠然而高貴的東西,就是那種東西打動了我。
於是一向節儉的我竟然突發奇想,到售票處買了一張價格不匪的那場舞劇的門票。
當時我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因為那時我還不滿二十歲,我初到這個大都市,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我只是想象著,影象世界中的人一旦走到現實中,會是什麼樣子,真的,開始就是這樣一種想法,所以才那麼強烈地想認識一下那個陳禹新。
演出是在一個週末的晚上,那天,她是眾多舞蹈演員中的一個,她的舞技還是那麼嫻熟,那麼優美,看得讓人心神盪漾,直到表演結束,我還沉浸在這場舞劇表演帶給我的震憾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散場後,我站在劇院門口,不願離去,我腦中有個奇怪的想法,我能不能在此看到那位舞蹈演員呢?
於是我就到劇院偏門等候,因為據說演員卸裝後都是從這裡離去的。
我等了好久,天已經很黑了,雖然劇院門口是燈火通明的,但我還是感到一絲絲寒意,於是我就抱緊雙臂。
這樣又等了半天,雖然中間陸續走出來好多演員,但就是沒有我想要見到的那個陳禹新。
我想放棄了,我準備離去。
但就在我抬腿剛要離去的那一瞬間,我看見她走了出來。
她腳步匆匆地走向了公交車站,在那靜靜地等待公交車的到來。
我猶豫了一下,就跟了過去,但是快要到她跟前時,我又膽怯了,我不知應該怎樣和她打招呼,我怕她會認為我是個不良之徒,因為現在畢竟是在晚上。
就這樣我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公交車,竟然沒有敢和她說一句話。
我滿懷惆悵地走回了學校,這段路並不算長,我走著走著就到了宿舍樓前,上樓,推開寢室門,我一頭扎倒在床上,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憑心而論,我覺得自己並不是個不現實的人,對於那些過於浪漫,過於飄渺的感情神話,我並不抱過多的期望,也不太相信其中的真諦。
這樣想來,我的心漸漸地安靜下來。
但在以後的日子裡,因為那個劇院離我的學校很近,所以在晚上沒事的時候,我常會過去溜達一趟,全當散步了。
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又是個週末的晚上,我陪同學過去那邊的大超市購物,等我們出來時,我看時間還早,就對他說:“天氣挺好的,又不算太晚,咱們到附近走走吧。”
他同意了,於是我們就到劇院附近溜達了一圈,到了側門時,我下意識地停住了,我張望著那些進出的人們,希望在那些人裡能看到那個舞者的身影,但是我失望了。
然而,就當我失落地和我同學說要回去時,我發現那個陳禹新竟然從我眼前走了過去!
眼著著她越走越遠,我不再猶豫,迅速向她跑去,當我跑到她跟前時,她有點驚奇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繼續往前走,我氣喘吁吁地對她說:“你好……我看過你在電視上的演出……能認識一下嗎?”
她停下了,我相信那一刻,她一定是將我當成了一個情竇初開盲目追星的傻小子,所以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冷,但話語還是很有禮貌的,她說:“是嗎?很高興認識你,不過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好吧?”
我能說什麼呢?我只好笑著點點頭,但我腦子裡迅速閃過一個念頭——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我決不可以錯過!所以在她轉身將要離去的一瞬間,我又急忙說了一句,“能把你的聯絡方式給我嗎?手機不行,QQ號也行!”
她轉身看著我,神情有點無奈,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上了QQ號,我當時心裡興奮極了!
等她寫完了,我也飛快地將自己的QQ號寫給了她。
她看了一下,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的同學就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等陳禹新走遠了,我同學跑過來,大聲取笑我:”凌晨!行啊,有你的!竟然這樣泡妞!哈哈哈哈!你不在學校找,原來是想在外面吊啊!哈哈哈……”
“得得得!別扯了!不就是要個QQ號嗎?交個朋友,這有什麼?”我也笑著反駁他。
就這樣,我和禹新相識了。
日期:2008-2-24 4:50:19
二十一
在以後的日子裡,我主要透過網路和電話和禹新聯絡,她的反應總是淡淡的,若即若離,不過這符合我當時的狀態,當時的我,只能接受這種慢熱型的感情。
禹新是蘇洲人,和我同歲,當時是舞蹈學院的在校學生。她總是很忙,練功佔了大部分時間,同時她還要進行文化課的學習,並且還經常有演出任務,所以她的業餘時間不多,約她出來並不容易,我們是通了很長時間的電話後,才開始約會的。
慢慢接觸下來,我感覺禹新是極高傲的女孩,當時她之所以能接受我,很可能還是我的外表佔了優勢,當然,還有我的真誠。
互相瞭解了以後,我才發現我和禹新的性格有很大差異,我其實是個內心很熱情的人,只是這些年的經歷造成了心靈的創傷,性格才有些抑鬱,而禹新是個性格淡漠的人,我和她在一起時,基本都是我在說,她在聽,她很少發表觀點,頂多笑笑,我感興趣的歷史、時事、體育,她都不感興趣,所以,有時聊著聊著,就冷場了。
而且,我還會不由自主地把禹新和梅璟做比較,我承認我不是故意的,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比如談到對一件事情的看法,當禹新說出她的態度時,我就能揣測出梅璟會怎樣做答,那時一種心靈上的默契,而我和禹新之間,就缺乏這種默契。
而與此同時,與當時青澀的我相比較,禹新顯得要現實一些,有時她會聊到她們院校那些女孩子的生活:學藝術的吃的是青春飯,一個舞蹈演員很可能一生就這樣默默無聞,功成名就的,畢竟只是少數,所以禹新對自己的前途有憂慮,她的很多女同學,趁年輕傍上了有錢人,提前為以後做了打算。
她們學院下午下課後,學院門口會停滿豪華轎車,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手捧鮮花,等著他們的情人下課。這個時刻就是女孩子互相攀比的大好時機,誰最漂亮,誰就有資本贏得那個最有錢的男人的追捧。
當然,我相信禹新不是那麼輕浮的人,但這畢竟是個現實的社會,禹新各方面條件都不比別人差,身處那個環境,有些東西,她還是不能不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