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總是盯著我看,我不好意思,她笑了:“我這叫欣賞,就跟欣賞我畫的景物一樣。”
她為我畫素描,畫了好多,各種姿態的,她說少年就象盛開的鮮花,怎麼畫都畫不完其中的美。
平時,林伯伯和伯母不住在這裡,他們下面的林場和魚塘都要有人照應,他們打算的是在退休以前多掙點錢,然後來城裡養老。
所以實際上,平時就瑋姐一個人住。
小縣城,無論是機關還是學校,中午都是休息的,最少也有兩個小時,大家都回家吃飯然後休息一會,以前我總是在食堂吃完了以後,去教室待著。
姐姐可憐我,看我總是吃食堂,怕我嘴饞,就讓我去她家吃。
其實姐姐中午一般也不做飯,因為就她一個人,她也懶得做。
但是我去了以後,她一定做新飯。
漸漸地,我把她當成了自已產親人一樣,和她無話不談。
姐姐一直鼓勵我,讓我好好學習,有時晚上我也會去她家吃飯,吃完飯後,她幫我補習功課。
爸爸中間回來過,並專門到姐姐家道謝,還要留下錢,但姐姐執意不收。
一天晚上我在姐姐家做作業,姐姐在一邊看書。
我做完了,待著沒事做,突然想起問姐姐:“小瑋姐,你有男朋友嗎?”
“今天怎麼想起問這個?”姐姐笑著看我,又低頭看她的書。
“沒什麼呀,嘻嘻,我就是看你不象是有的樣子嘛!”我做著鬼臉。
“你個小東西,你會看什麼呀?”姐姐大笑道。
“要是你有,最起碼要總給你打電話什麼的,我怎麼沒看到過?”我認真地問。
“哈哈哈哈!”姐姐笑得更開心了。
她捏著我的臉,笑個不停。
我鬱悶了,我不知姐姐為什麼會這樣笑。
過了好半天,她看我紅著臉不吱聲了,才停止了笑聲,微笑地看著我,然後說:
“我有,是我大學同學,不過他不在咱們這兒,他在市裡工作。”
“噢。”我答應了一聲,沒再問下去。
但我心裡很難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明白:我才十四歲,在她眼裡,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屁孩,她總是叫我小鬼,小東西,小鬼頭,甚至都很少叫我名字。
但是我心裡喜歡她,不是對姐姐的那種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雖然當時我還很小,但我也明白這中間是有區別的。
但是我這點心思又不可能對她說,說了以後,她也只會當成是小孩子說的痴話。
週日在她家,姐姐還要畫我,畫了一會,我累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我走到魚缸旁邊,她家的魚缸好大,裡面有好多漂亮的石頭,還有好多浮游植物,和各種形態各異的金魚,我很喜歡,常常會呆呆地看上半天。
我看著,姐姐過來掐我的臉,說:“你這個小鬼,給你畫畫最費勁,你坐不住。”
我回過頭,衝她笑,姐姐的表情凝固了,她說:
“晨晨,你的臉純淨得象個小天使!”
我的臉紅了,我說:“姐,哪有你這麼夸人的啊!我是男孩啊。”
她笑笑,沒有吱聲,但還是目不轉睛地看我。
過了一會,她低下頭,在我額頭親了一下。
這太突然了!
我當時有點發呆,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姐姐笑了笑,走開了。
她這一吻,打開了我少年人的所有浪漫情懷,我對她的相思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這個階段,我在某一個睡夢中有了我的第一次夢遺,而夢中假想的那個人,就是——小瑋姐。
但我這些話怎麼敢對她說呢?
我怕她認為我是個壞小孩,再也不理我了!
我只希望這樣平靜的日子能持續下去,就這樣也不錯啊,至少我能天天見到姐姐。
但快樂總是短暫的,初二上學期的一天晚上,我放學回來後,就去姐姐家做功課,她正在整理東西,她看到我以後說:
“先去做作業,飯一會就好。”
在吃飯的時候,姐姐對我說:
“晨晨,下個星期我就要調到市裡上班了。”
“啊?”我大吃一驚,根本沒想到會這樣。
“本來我畢業時,就想留在市裡的,但是因為沒有人,所以就回了咱們這裡,但是我和你明哥(她男友)兩地分隔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我們一直在託人找關係,現在終於有了機會,可以調過去了。”
我呆呆地看著姐姐,過了半天才“嗯”了一聲。
“只是以後,你這吃飯問題.......”
“姐,這個你不用擔心了!我以前吃食堂不也一樣嗎?再說我爸說他馬上就要長駐這裡,不出去跑了,到時就更有人管我了。”我打斷她,故意裝作輕鬆地說。
我吃完飯說自己困得很,就早早回到自己家中躺下了。
躺在床上,我的淚水不停地流出來:在她眼裡,我根本算不上什麼,一個不起眼的小不點而已,現在她說走就走了,以後一年怕也見不到幾回面了,我越想越委屈,就這樣哭著睡著了。
半夜又下起了雨,一個驚雷把我驚醒了!
我坐了起來,不知哪來的勇氣,連鞋都沒穿,就“噔噔噔”地跑到了姐姐家門口,“呯呯呯”地敲她家的門。
姐姐在貓眼裡看到是我,開了門,她很吃驚,以為又出什麼事了。
她把我摟在懷裡,問:“怎麼了?晨晨,是不是做惡夢了?沒事,外面只是打雷下雨。”
我緊緊地抱住姐姐大聲哭著:“小瑋姐!你不要走!我喜歡你!你不要離開我!”
姐姐扶著我,有些吃驚地看著我,過了一會,她把我摟在懷裡,輕輕地說:
“你這個小鬼頭,姐姐也喜歡你呀,也捨不得離開你呀,可是姐姐是成年人,還有很多現實的問題要考慮啊。這個小地方不適合年輕人發展的,等你象姐這麼大時,你也會走出去。”
“可是我不想讓你走!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麼喜歡你嗎?是對女人的那種喜歡!你等我長大,我要娶你!”我邊哭邊說。
姐姐愣了!過了一會,她才說:“傻小子!說什麼傻話呀?姐姐要比你大將近十歲啊。”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我緊緊地抱著她說。
姐姐後來無奈地笑了,她摟著我,安慰著我,但我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自從我媽走了以後,就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今天再回首這段經歷,我明白:當年的我對小瑋姐的依戀一定程度上是屬於戀母情結的範疇,但是當時我用情真的很深,所以她的離去還是深深地傷害了我。
那天她把我送回了家,和衣摟著我,真到我睡去,我驚醒時,抓住她的手,哭喊著不讓她離開,她答應著。
但第二天我醒來時,她還是悄悄離開了!
姐姐走的那天,我送她到班車站,車啟動的一瞬間,我哭了,我看見姐姐也在擦眼淚。
日期:2007-10-28 22:34:24
三,初夜給了小太妹
從此小瑋姐就淡出了我的生活,一開始我不接受這個事實,總是認為某天她還會回來,下班了招呼我去她家做作業,給我做好吃的。
但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一天,兩天,一星期,兩星期,一個月過去了。
姐姐再也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