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我們在高一時曾走過幾遍,早已不再陌生,那時有幾個星期五我曾送同桌女孩到他們村口。如今再次踏上,看著身旁熟悉的人,心頭一時百感交集。
暮色四合,驀地,天空下起綿綿細雨,我們渾然無覺一步步走著,腳步很輕很輕,原本不是太遠的路程卻走上很久。一路無言,哪怕這雨下得淅瀝起來,也沒有誰去開口打破沉默,又或許是不約而同地,不願去驚動什麼,破壞什麼。
走在無人的小道上,走過炊煙裊裊的人家,走過小橋流水的荒荒。等這一切風景都錯身而過,也走完了,我們人生中最為青澀的少年時光。我知道,在這個夏末雨霏的季節,我與同桌女孩,已經走上了兩條不同旅途,從此以後,漸行漸遠。
而再長的路,哪怕心有靈犀去刻意放緩腳步,終歸會有走到頭的時候,眼看著同桌女孩她們村就在前方不遠處,我停下腳步,靜靜凝視著她。同桌女孩慢慢轉過身來,臉色有些蒼白,秀髮上被輕風惹來些許雨絲,可她卻渾然不覺,朝我勉力一笑,臉上表情有些傷心,猶豫良久,咬唇道:“以後,我們怎麼辦?你都不肯讀書了。”
話一說完,眼淚從她臉頰上滾滾而落,那些晶瑩讓我心臟都隱隱作疼,我對她道:“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
“什麼約定?”同桌女孩問道。
我看著她道:“等以後你考上大學,我就去你所在的城市工作,你說好嗎?前提是你得好好努力,到時候千萬不要落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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