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才不給你這機會呢！”楊豔笑說。“說正經的，謝謝哥了！”真心的感謝與禮貌的感謝的鑑別方式就在於被感謝者心裡會不會有幸福感。康帥現在就很幸福；而且真心的感謝中是摻雜著感動的。

“都叫哥了還這麼客氣！”康帥的語氣一直保持在調侃的級別，不讓氣氛顯得過於嚴肅莊重。

“嗯。對了……那哥你以後有事兒也不興不告訴我！”楊豔笑說。

“放心吧，以後洗洗涮涮，燒火做飯，不能少你了！”康帥微笑說。

“我都把錢還你了，怎麼還像賣給你了似的呢！”楊豔撒嬌似的笑說。兩人同時大笑。康帥也只有揹著人的時候才敢笑得這麼開懷。

康帥回來的時候王業美已經睡熟了。她第一次露出了展開愁眉的樣子。康帥坐在崔護士的椅子上，第一次沒有顧忌地看王業美。她應該正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盡情享受青春的年紀，而她卻不得不承受現實生活的煎熬。那本該拈著口紅眉筆的纖手，卻被迫緊握著鋼筋，現在已經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命運的不公平不光顯現在他們這些先天殘缺的人身上，也同樣顯現在這些出身悲苦的人身上。想想楊豔，只不過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罷了，可條件已經比她優越出數倍了。看著王業美的灰頭土臉，勾起了康帥的無限憐惜，不住地在心裡想：如果她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一定把她視若明珠，儘自己一切能力讓她快樂，讓她無憂無慮，絕不讓她涉足一點兒現實中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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