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琪乜了一眼李子蒙，意思是，你懂個屁！你都相信了，我還說什麼呢？他從竹椅裡直起身子，端起茶碗，將碗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高聲喊老闆娘續水，老闆娘正忙著，那個堂倌被老闆娘一催促，急急忙忙從茶房中提了茶壺，幾乎是小跑著到了程琪身邊，吆喝著續了水。程琪將蓋子在茶碗邊沿磕了磕，又望了一眼李子蒙，道：“關鍵是，那男的那天也覺得是老天爺給他送來了一個他做夢都想要的女人，真他媽的有一見鍾情的意味。於是，他就時常來學校找亞妮，每次都是開著小車來的，每次都是出去吃西餐，買貴重的首飾，進口化妝品，名牌服裝，還去過夜總會和高檔酒吧。他媽的，那鄉下男人居然還玩時尚，追潮流，裝城裡人，可我就是他媽的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絕對絕地不相信鄉下文明會和城市文明勾搭在一起，彼此認同，融合。你看看，我腦子有病了，居然談這些酸溜溜的問題。還是說亞妮和那男人吧，在她去參加那次全國比賽的時候，那男的就跟著去了，雖然沒和她住一起，但比賽之餘的時間，兩人都在一起。”

李子蒙漸漸明白了。

程琪緩了口氣，說：“自從和那個雜種好了之後，她就不安心了，甚至連輟學的念頭都有了，恨不能在輟學的第二天就嫁給那有錢人。她就是那樣的人，愛慕虛榮，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自我感覺堪比瑪麗蓮?夢露。實際上，她比賽一結束，她就打定主意了，回學校來唯一要辦的事情，就是跟我把關係挑明，先跟我分道揚鑣，然後向繫上申請退學，一切順利的話，就儘快跟那個男人結婚。那個男人那時已經發大財了，在城裡有一套房子，在郊區還有一套，而且是三層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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