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5-15 12:09:44

第九卷 第十章

醫生來檢查魯大個的病情時，沒有多說什麼。他站在病床前，眉頭緊鎖，一臉陰沉，帶著沉思和嚴肅的神情望著瘦得不成樣子的病人，然後一聲不響地走了出去，將滿臉迷惑的程琪和龍長安扔在病房裡。

程琪嘀咕道：“這傢伙在跟我們玩深沉！”

魯大個間歇性的咳嗽和腹瀉得到了暫時的控制。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睜著淚水模糊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一絲陰鬱出現在他眼光裡，直接在天花板上形成了一片陰影，這些陰影很快就成為一些圖案。他顴骨突出，眼窩深陷，臉上的肌肉幾乎消失殆盡，臉面深深地陷了進去，使人疑心他的口腔將衝破兩張臉皮，舌頭從臉膛繁榮裂口處伸出來。窗外太陽燦爛，其劇烈的光線照著房子外面的一片水窪，將反射出的光線映在天花板上，他就死死地盯著晃動不已的光影，長時間連眼睛也不眨動一下。後來，陽光落在他手臂右邊的牆上，從沒注意過這些現象的病人，此刻真切而仔細地觀察著那方形的光線緩慢地移動。以前，這種緩慢移動的東西總使他感到心慌，時下，那些慢慢的、幾乎不能察覺的光線，正合他心意，跟他的思緒合拍。或許，他也想起了程琪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殘陽在牆上將老子們的寢室移走了，留下平行四邊形的傷口。”在中文系人的思維和意識裡，這樣的句子就是詩了，可在魯大個和龍長安的眼裡，僅僅只是一組漢字，只要一聽到，他們的腮幫子就一個勁地泛酸沫兒，末了還不忘嘲笑一通程琪：“你那乾枯的JB下面，懸著兩顆酸棗。”程琪大叫：“操！說得好，這就是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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