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2-02 14:42:59

第十三卷 第五章

醫生慢悠悠地將杯子放下，雙手捧著肚子。其實他很清瘦，沒長小肚子，他捧著的是月光透過他的腦袋和肩膀投在他肚子處的一團黑影。他說：“小夥子，你不說，我也知道，那些企圖全盤否定中醫的人，持的一個根據就是這個。這顯然是對中醫膚淺的理解所致。西醫厲害吧？但同樣拿絕症沒辦法，這是一個科學的發展問題。不說絕症，就說一般的感冒發燒，按照中醫理論，馬上進行輸液，做退熱處理是很不科學的。人體生病，發點燒對人體沒有直接的侵害，相反，發燒後一天才去輸液或者找中醫診治，是比較科學的。但現在的人，連身體的治療和恢復，都顯得迫不及待，太遺憾了。”

那女生又發話了：“醫生，你怎麼又說到中醫和西醫上去了？說那些有用嗎？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活著的理由和方式，即使生病，也是那樣，很正常呀。”

醫生趕緊道歉，繼續他的乾旱與地震之間的關係的探討。

“可是地震，誰能真正說個明白？預報？天氣有預報，地震怎麼會沒有預報呢？預報是有的，關鍵在於是否預報得準確。但很多情況表明，人們根本就沒聽到預報，地震就發生了。只是地震現象是可以分析的，地震學說一直在發展，儘管我們現在仍然不能說能準確探測到地震發生的時間、地點和震級，給公眾一個準確預報。我沒見過張衡的地動儀，也不知道它現在是否還在發揮功效，但看樣子，沒有那回事了，估計是年代久遠了，老了，跟人一樣，不中用了，就成了擺設了。我倒是聽人這麼說過，地震是地球內部超常的某種力量引起的。這牽涉到力學原理，我不懂，醫學和力學壓根兒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學科，我確實不懂物理學。但我深信，熱能極端的充足，也是引發地震的主要因素。一些氣象學家，地理學家，專門研究地震的人員，都會著力於研究地震的震源，其內部在地殼運動的變化過程中，產生大量熱能、化學能、電磁能等東西，當這些無以倫比的熱能電能聚集到極為飽和的地步，便會到處蔓延，以無可阻擋之勢迅速竄升到地面，說得更準確一些，對對對，你說得對，衝擊到地表上來。但此刻還不可能產生地震，因為一切都需要一個過程嘛，沒到時候，地震是噴不出來的，但到了跟我們張開嘴巴即將打噴嚏那一階段是相彷彿的。其實，當時分析地震現象的時候，我並不覺得比中醫舒服到哪裡去，我面對的，是每天爛著臉來求醫的病人，我何苦還要在地震的研究中去看那些死人呢？你們說我說得有道理嗎？其實，就是這麼個道理。但我好歹還是學到了一點東西，這就是在大學裡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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