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子剛從交易區出來,迎面便走來了一個身穿紅色皮襖的女性角色,她背後揹著一個比人還高的大鐵錘,那猩紅色的高跟鞋一腳一個坑,鬱泊一眼便認出來,那是之前遇到過的副幫主,六寒冥。
六寒冥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一樣,看著同騎在馬上的鬱泊笑著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陸齡恩倒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這大白天的她不睡覺已經是很奇怪了,現在反而親自過來一趟,陸齡恩雖然心中疑惑,可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六寒冥看著鬱泊坐在馬上,半個身子都依偎在陸齡恩的懷中,雙腳無力的伸在外面,她摸了摸馬的鬃毛,便把手放在了鬱泊的膝蓋上面。
“我就說你會再上線的吧。”六寒冥笑彎了眼睛,她本身長得就很出彩,這笑起來更是勾人心魄。
鬱泊被她笑得心中微微一顫,趕忙轉過臉,迎面便是陸齡恩的胸膛。
陸齡恩並沒有聊天的打算,他對六寒冥說道:“你去聯絡一下菜菜他們吧,還有讓綠凌儘快上線。”
“不用了。”
鬱泊還是那句話:“我用不著道歉。”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鬱泊其實心中還是多少不痛快的,畢竟當初被打成這個樣子,哪裡是說不生氣就不生氣的。
六寒冥和陸齡恩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人相識多年,現在關係熟絡得已經到了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的境界。
陸齡恩摟緊了鬱泊防止他從馬背上掉下去,點著頭說道:“行,那就不讓他們見你。”
六寒冥笑盈盈的湊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鬱泊的膝蓋說道:“我們也想看一看那個輪椅,你不讓我們道歉,總該讓我們表示表示吧?”
似乎女人的話比男人的話更好使一點,鬱泊看了看六寒冥,淡淡地說道:“……這可是你們自己央求我的。”
聽聞這話,陸齡恩知道鬱泊算是願意讓自己幫忙了。
鬱泊伸出手,往主城外面的某一個方向指了一指,開口說道:“縱馬一直往那邊走到盡頭,會有一個村子。”
對於主城周邊的村落來說,幾乎所有人都不會太在意,畢竟只不過是一些升級的地方,他們這種裝備都已經畢業的賬號,幾乎是不會去的。
陸齡恩低頭看了一眼六寒冥,發現她已經一吹口哨就叫來了一匹棗紅色的馬,一翻身便坐了上去。
“你怎麼還不睡覺?”陸齡恩皺著眉頭問道。
“怎麼?你好給我唱搖籃曲麼?”六寒冥打趣的說道。
陸齡恩對於六寒冥的這種說話痞裡痞氣的態度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但是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鬱泊看了一眼六寒冥□□的棗紅馬,那馬的樣子平平無奇,可是馬蹄子踩在地上卻能帶出一路青煙,是這個遊戲版本中有名的千里奔雷。
馬噴著響鼻,望了旁邊一眼的鬱泊,又噴了個響鼻,還順便甩了甩自己的一個蹄子。
陸齡恩一拉馬韁,那金色的馬便立即抬起了蹄子,在主城的青石板上狂奔起來,目標便是鬱泊剛剛指出來的那個地方。
六寒冥的千里奔雷也緊隨其後出了主城,鬱泊只不過是虛晃一指,說地圖盡頭的某個村落,可是兩個人跑了有那麼十幾分鍾,倒是一個村落都沒有見到。
鬱泊坐在馬背上,因為太過真實的搖晃感,讓他覺得自己的胃快被顛出來了,他不是很懂為什麼一個遊戲騎馬都要設定的那麼真實,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陸齡恩看鬱泊的臉色不太好,便停了下來,隨手劃開了設定介面,把馬匹的顛簸度調到了最低,這麼貼心的動作全數被六寒冥看在了眼裡。
只見她笑著湊了過來,問鬱泊:“我們都走了那麼久,連個人都沒有看到,這邊真的有你要的東西麼?”
鬱泊回頭看了她一眼,六寒冥今天的搭配是一身紅色的襖,可是女性角色特有的豐盈胸部還是暴露無遺,雪白的肌膚和紅色的外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修長的雙腿分跨在馬背上,又細又長。
“地圖上面顯示的取水村。”鬱泊隨手打開了地圖,看了看自己現在的位置,繼續指著之前指向的方向:“在那邊。”
話音剛落,只聽見平地一聲雷,‘嘭’的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在附近忽然爆炸了,那聲響大的三個人都為之一振。
鬱泊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衝兩個人喊道:“來了!”
至於是什麼來了,陸齡恩和六寒冥誰都不清楚,只見一片硝煙散去之後,原本一望無際的山間忽然出現了一塊巨石。
還未等人看清楚,又是一塊塊的巨石瞬間落下,逐漸把那狹窄的路完全的封死了!
“下面的那群人!”
忽然三人聽到周圍有一陣清冽的呼喊聲,那清脆的少年音揚聲喊道:“取水村不歡迎外人,無論你們有事還是沒有事,都趕緊滾蛋吧!”
只聞其聲卻不見其人,那少年喊了一嗓子之後便沒了聲音,也不知道是消失了,還是躲藏了起來。
六寒冥有些納悶:“這NPC……”
因為《盛世》崇尚寫實風格,幾乎所有的NPC都有配音,就連只有一兩劇的路人,也都是配好了才展現給眾人看,用心度可想而知。
鬱泊看著兩個人一臉的不解,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揚手又是一指:“進村。”
☆、取水村的NPC
鬱泊話說的鏗鏘有力,可是面前擋住去路的巨石卻讓陸齡恩等人停下了腳步。
六寒冥掄起自己的錘子,就這麼一錘一錘的砸著那些巨石,而旁邊則是用十幾萬的重劍剷土的陸齡恩。
看著這幅情景,六寒冥不禁覺得好笑。
她調笑的問道:“用十幾萬的鏟子挖山的感覺怎麼樣?”
陸齡恩只是冷哼一聲,反問道:“用好幾萬的錘子錘山是不是有種愚公的感覺?”
六寒冥當時笑得就很開心,鬱泊看著那巨石的血線一點一點往下降,畢竟十幾萬的武器不是白花的,那驚人的血量很快就空了,隨著‘嘭——’的一聲巨響,散落成一堆亂石,通路徹底打通了。
陸齡恩扛著重劍,長出了一口氣,他剛剛真的有一種自己是工地泥瓦工的感覺。
六寒冥拎著錘子往前走,陸齡恩也舒了一口氣便回頭去牽馬,可是回頭便看到鬱泊坐在馬背上的表情並不自然。
因為雙腿無力,鬱泊坐在馬背上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所以他便用手攥緊了馬鞍,如果要掉下去便往上提一提,時間一久這胳膊也就酸了起來。
陸齡恩看他那副模樣,想必自己下了馬鬱泊就一直維持著這種狀態,十幾分鍾也撐到了極限。
就當這時,鬱泊的胳膊一晃,那身子便要往下落,陸齡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