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王守仁終於決定不再想著研究方繼藩了,王華臉總算舒了口氣,可聽到兒子的請求,霎時又開始充血了。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啊。
打小開始,這倒黴孩子就讓自己操心,讓你讀書科舉,你說有比科舉更重要的事;讓你去成婚,你成婚當天跑了,跑去和一個道人研究養生之術;讓你好好的在家裡進孝,你呢,竟跑去居庸關和山海關裡巡遊。本來還以為,你總算定下心,乖乖的參加了科舉,如今會試列居第四,也算得上是老子英雄兒好漢,為父是狀元,你也不差,光耀門楣了。
可結果呢,叫你好好的準備殿試,你卻去研究方繼藩,你研究完了方繼藩,轉過頭還想進言,進你個鬼的進,你乳臭未乾,有什麼資格對邊務說三道四?朝中袞袞諸公,俱都不如你嗎?
王華狠拍案牘,終究忍不住了,雙目發赤,面上充血:“你到底是誰的兒子,哪裡有半分像老夫!”
……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天氣雖是暖和了一些,可在這時候,晨霧繚繞,打在身上的露水依舊令人冰涼刺骨。
今日清早,乃是廷議,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俱都要在場,原本朱厚照也是要去的,不過他又告了病,這隔三岔五的告病,倒是頗為方繼藩的風範,呃……也不對,方繼藩也是自他那兒學來的。
雖是告病,可朱厚照半分病容都沒有,反是一臉的滿面紅光,神采飛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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