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天,我的身體仍是沒有半分好轉,似乎還有加重的跡象。母親慌了,又把那醫生叫來了。醫生又量量體溫,也略帶慌亂地說:“都快四十度了,趕緊送到大醫院去吧。”母親背不動我,便去求助宇城飛的媽媽。宇母又到鄰居家找了個叔叔過來,這才把我送到鎮上的醫院去。到了醫院,醫生給我診斷了一下,說道:“這是積勞成疾啊。”宇母在旁邊奇怪地問:“他一個小孩,積什麼勞?也沒人讓他幹活啊。”醫生說:“不只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別看他是個小孩,估計經歷過咱們也沒經歷過的事。行了,治病要緊,先送他回病房。”
這時候我已經燒的開始說胡話,據母親後來回憶說,我滿口的都是:“殺,殺死他。”
輸了一個多小時的水,燒終於慢慢降了下來,沒有先前那麼厲害了,但也沒有完全退盡。始終都是低燒,在三十八度左右徘徊,我也一直都神志不清的,有幾次睜開眼睛就問:“我的鋼管呢?”母親也權當我都在說胡話,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如此過了三四天,低燒始終不退,母親也沒辦法了,只好把父親叫了回來。父親身上一股子汗臭味,剛從工地回來就到醫院了。他把手搭在我額頭上,疑惑地說道:“不燒啊?”母親說:“燒的,是低燒。”父親說:“屁嘞,我看就不燒,許是體溫計壞了。”然後拔了我手背上的輸液針,一把就將我拉了起來,認真地問我:“兒子,能頂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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