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我擔心的事終於有一天還是發生了。有一桌客人，喝多了，點名讓我過去，他們要加菜。待我過去，叫我的那個人卻猛地在我屁股上抓了一把。我一下就懵了，扔了菜譜就跑。酒桌上有人在說那個抓我屁股的人：“張哥，你喝多了！”紅姐走過去，揀起菜譜，對那個被叫做“張哥”的人說“張哥，她是小孩子，沒見過世面，你別把她給嚇壞了。你們想加什麼菜，我來給你們寫。大家今兒個一定要吃好喝好！”我躲進休息室，哭了起來。我即便在村裡名聲不好，大家也都是背後說我，從沒有人對我動手動腳。我即便不乾淨，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動的！紅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休息室，她拍了拍我的背，嘆了口氣。等我平靜了一點之後，對我說：“你要是實在受不了，我就把你調去廚房吧，幫著切切菜打打下手，累是累了點，但是清淨，沒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是錢少了點。”我想起小幸福，沉默了一會，對紅姐說：“紅姐，我還是做服務員吧！”紅姐又嘆一口氣：“你的情況我也聽說了，那麼小年紀帶個

孩子，不容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心裡清楚就行，別在乎別人對你說什麼做什麼。以後學聰明點，儘量少讓人佔便宜。長得漂亮的女人，這張臉，能給你帶來福，也能給你帶來禍。到底是福還是禍，靠你自己。”紅姐最後幾句話，像是說給我，又像是說給她自己。這次之後，她在我心裡的位置由領導變成了姐姐。她說的我有些不懂，這張臉帶給我的毫無疑問是禍，我怎樣讓它給我帶來福呢？像別人一樣跟客人出去？這樣的事我做不來。都說紅顏是禍水，我“禍”的，卻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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