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1-18 21:41:29

第二十九章 淋浴車又添疑雲案 拉練路重溫舊日情

第二天下午，股長帶著幾個參謀和連隊打起了籃球友誼賽，記分牌上寫著機關和基層，我在一旁保障外加計分。鐵頭是我們連的籃球主力，看著場子上鐵頭壯得像鐵塔一樣，那些機關參謀只要一上前搶斷馬上就被鐵頭撞飛了，我在心裡直叫痛快，可是感覺鐵頭今天似乎有點邪乎股長，多數時候只要股長一拿球，鐵頭就無關痛癢地做個樣子攔一攔，一場球下來，比分竟然打成了36比36，真成友誼賽了，我在心裡暗暗發笑。

快下場時，指導員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就明白了是讓我趕快回去打盆熱水，我跑回去取臉盆的時候老大不痛快了，想到自己的盆讓股長用心裡就不舒服，可轉瞬一想，昨晚剛拿它泡的腳，心裡又隨即說不出的得意。

隊長就著盆裡的熱水洗了洗手，搓了把臉，連長上前問到，“股長，要不去洗個熱水澡？試試我們連的淋浴車好使不”。

股長好像突然來了興趣，一邊洗一邊似問非問道，“哦，啥時候配發的，戰士們現在都用這玩意洗吧，一次燒熱了能洗幾人次啊，戰士們反響怎樣。”

連長趕忙對我叫道，“去，把鑰匙拿上陪首長洗澡去。”

“等下!”我正準備跑回去取鑰匙，股長喊停了我，對連長說到，“不用這麼麻煩，我們這次是下來調研的，多體驗點連隊生活，哪能用起你的通訊員來了,你找個會操作的教教我們怎麼用就行”，又對著我說，“通訊員，你把鑰匙拿來，我們自己洗。”

連長陪笑道，“股長，您看這，總得給您搓搓澡吧，您這次來給我們指導工作這樣辛苦……”

我不知所措了，股長想了想說道，“也行，剛好打球打了一身汗，要不就從一班出個兵跟我去洗就行了，你們安排吧。”

指導員喊來一班長交待了幾句，一班長就去操作淋浴車了，指導員又笑著對股長說，“就讓張東峰陪股長您去吧，前段時間在集訓隊就有這孩子。”

“哦，張東峰啊，這孩子表現不錯，可以。”

我在一旁聽著，簡直快氣瘋了，肚子裡像打翻了一缸醋，我滿心不情願地為股長打開了淋浴車洗浴間的車門，目送著鐵頭登上車梯，他正端著裝滿股長換洗衣服的臉盆跟在他屁股後面。在進洗浴間的一瞬間，鐵頭回過頭看看我，我用盡複雜的心情使勁地給鐵頭使了個眼色，鐵頭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關上了門。

我的心裡像貓抓的一樣，圍著淋浴車來回煩躁不安地走動，就像只熱鍋上的螞蟻，滿腦袋胡思亂想起來。他們在裡面會怎麼洗，會幹什麼，股長是不是還讓鐵頭那樣幫他搓背，裡面又沒其他人，門又反鎖著，股長就是幹啥誰又知道；鐵頭啊鐵頭，你可要守住貞潔啊，千萬不能迫於他的淫威和各種利益的誘惑。越想心裡越急躁，鐵頭身材那樣誘惑人，上次在集訓隊的時候股長都已經小露馬腳了，今天剛好有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他能忍住？我看了看錶，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怎麼還不出來，難道……我不敢往下想去，鼻子酸酸的，就想揍人。我找到了淋浴車的通氣孔和排風扇，爬上車輪費勁地摳著車廂壁試圖透過通氣孔向內看去，可是哪能看到東西呢，百葉窗式的結構完全遮住了光線，裡面黑乎乎的，只有撩人的熱氣汩汩冒出，聞起來都好像有**的氣味混雜其中，我快奔潰了。

一班長從駕駛室後視鏡中看到我爬在車輪上，就喊我過去，我無可奈何地坐進了駕駛室，一班長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又用他厚實的手掌撫住我的大腿安慰我道，“沒事，別瞎想。”

我鎮住了，一班長叫我別瞎想，他知道我在想什麼，難道一班長都明白？聯想到之前那次醉酒時他說的那番話，我的心裡隱約覺得一班長彷彿也是自己人，彷彿也看出了我和鐵頭非同尋常的感情。

股長出來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異常興奮，還特別用一種似乎只有我才能領會的眼神向我傳達著莫可名狀的資訊，鐵頭還是那樣老老實實地端著盆跟在他屁股後面，我一撇剛好看到了一條鬆鬆垮垮剛換下的丨內丨褲，一定不是鐵頭的，心裡頓時噁心起來。晚上我逼問起鐵頭股長到底今天洗澡的時候有沒有對他動手動腳，鐵頭一直堅稱沒有，讓我不要亂想。我沒轍了。

第二天是週末，上午，股長帶著調研組和連首長在會議室交換了意見，就乘車返回團部了。他們前腳走，連長就下達了野營拉練的訓練課目，我整個人還沒從昨天下午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中喚醒過來，就背上了背囊踩著作戰靴跟著連首長走在最前面出發了，出發前我不忘在挎包裡塞了幾根火腿和一些零食。

由於是邊防連隊，平時我們除了正常的巡邏和執勤，幾乎沒有多少內地部隊那種高強度訓練，也沒有那樣的場地。對於下連來的第一次拉練，心裡竟然掀起了陣陣漣漪，不為別的，只為拉練沿途看到的一景一物讓我觸景生情，想起了曾經和鐵頭一起巡邏遇上被蛇咬的往事，想起了我和鐵頭的點點滴滴……我回過頭看看鐵頭，他也剛好看到我，我們相視一笑，瞬間，我就被他清澈無瑕的笑容擊碎了，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我對鐵頭那樣的笑毫無免疫力，昨天下午煩心的種種頓時煙消雲散。

途中，我聽到身後一班有兵問一班長今天要走多遠，一班長說全程38公里，中途有一次大休息，如果順利下午5點前就能返回。我聽到後吐了吐舌頭，心想連長也真夠狠的，剛來沒兩天，手機摔也摔了，整也整了，好不容易到了週末又興起什麼新聞來，拉起了練。

終於捱到了大休息，由於拉練的路線是山路，炊事車不能來保障，我們就只能吃自帶的乾糧，出發前炊事班給每人發了一個饅頭、一個餅還有一包榨菜，不過連首長和我們也一樣，並沒有額外的新增什麼，我在心裡想，這一點還挺民主的，算是個好乾部。

就餐時大夥按班劃分位置隨意坐著，我走到鐵頭身後拍了拍他的肩，鐵頭就起身和我一起轉過了一個小坡來到一片雲杉林下，看到大部隊看不到我們了，我從挎包裡笑嘻嘻地拿出了一根王中王火腿，“給你。”

“哇！哪來的？這麼大。”

“給你吃呀，我專門帶的，我就知道拉練沒好吃的，這個可是上次三班長外出從縣城超市買的，小賣鋪哪有這麼粗的，你看配料上裡面全是瘦肉，一般的火腿腸都是麵粉。”

鐵頭嘿嘿笑著一邊叫著“寶貝，你真好”一邊剝起了火腿，剛準備吃，我就笑道，“等等！”

“咋了？”

“你看這像啥！”

“像啥？哦……你呀，想到哪去了。”

“嘿嘿！”我壞笑道，“你沒有這麼粗吧？”

“我要有這麼粗，你還不得疼死！”鐵頭瞅瞅沒人，也戲弄起了我。

“得了吧，來，一塊吃。”

“怎麼一塊吃？”

“我教你”，我一邊說一邊拿過火腿，一口包住一端，卻色迷迷地把另一端往鐵頭嘴裡送，鐵頭心領神會，也張大口含住了火腿，看著彼此被這根粗大的火腿撐得大張的嘴巴，我們的眼淚都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