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

不是吧？

這是要失敗了？

秦羽悚然一驚，剛剛還信心滿滿的狀態瞬間被打入了谷底。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測，堅定他對小紫返祖失敗的想法，小紫的身體在掉落完所有的紫色細鱗之後，在血氣的持續沖刷下，一層土黃色的鱗片長了出來。

這……

這一刻，小紫的樣子讓他想到了小時候家鄉經常可見的一種名為土蛇的普通蛇……

此刻的小紫再也沒有了哪怕一絲的神異之處，挖個洞把他放裡面，地球上的人恐怕沒人會認為它是什麼蠻獸，這不就是一條土蛇嗎？

更讓秦羽頹喪的是，小紫身上的氣息明顯在減弱，從凝氣五層的境界竟然又掉落到了四層的樣子。

這是妥妥的失敗了啊！

秦羽倒不是很心疼自己花費的那些資源，滿心滿意的只是對小紫的擔憂。

雖然因為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小紫明顯已經跟不上自己的腳步，但是自己卻執意在它身上花費大資源，而不是用同等重要的資源去換一個天賦更加出眾的蠻獸，其實一方面出於念舊和情感，另一方面卻是對小紫身上那種永不服輸精神的動容。

小紫與雪靈貂的戰鬥，看起來只是兩隻小獸間的玩鬧，但是秦羽作為與小紫心意相通的主人，卻明白小紫的倔強和堅持。

它是天賦確實如萬寶閣導購員說的那樣並不出眾，楊曦也私下裡說過，但是那種倔強和頑強卻讓秦羽似乎看到了自己。

如果把它變​‍成‌‎人‌‍，那就是妥妥的廢材流裡面的主角模板，自己就得當好那個類似白鬍子老爺爺的角色。

可是現在，小紫竟然返祖失敗了。

秦羽心情複雜。

如果小紫重新蛻化成一條普通斑斕巨蛇，那秦羽便不得不將之找一個安全之地放歸，這對它而言才是最好的歸宿。

不然，隨著自己實力逐漸提高，接觸的危險越來越大，將它留在身邊註定將給之帶來巨大的危險，而且那種失落，恐怕小紫自己也會難受。

將之放入山林，度過如它父母般平靜的一生，未必不是幸福。

返祖的過程雖然十分激烈，但是這一次持續的時間卻並沒有比剛開始長多少。

等到小紫平靜下來，它身上原本因為血玉芝產生的暴躁氣血也已經平復下來，它躺在地上好半晌，才終於恢復過來，更加明黃的瞳孔中充滿了悲傷的情緒。

雖然它不能完全明白秦羽思緒，但是卻能夠感受到秦羽的失落，它不懂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卻知道自己似乎讓秦羽失望了。

小紫——這一刻小紫已經名不副實了，因為它此刻外表上再也沒有哪怕一絲紫色，土黃土黃的顏色幾乎能夠與裸露的大地融為一體，它輕輕游過來，輕輕地用頭蹭了蹭秦羽手背，就像是在安慰秦羽一樣。

手上傳來的冰涼感覺讓秦羽回過神來，他輕輕托起小紫，不管它是否聽得懂，輕聲道：“你放心，我會給你找一個很好的地方。不在我身邊，你一樣可以生活得很快樂。”

萬分之一的失敗機率啊，竟然被自己遇上了，而且剛好出現在小紫突破的過程中。

果然小紫的突破就是這麼艱難嗎？99.99%的成功機率也保證不了必成？

他將小紫捧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楊曦一臉呆滯地問道：“喂……你幹嘛去？”

“給小紫找一個合適的家園吧。”秦羽沉聲道。

“什麼意思？”楊曦騰地站了起來，“不是吧？你要把它放生？”

“不然呢？它現在連當初的一絲返祖跡象都沒了。你不是說它要是不能返祖，未來頂多也就到築基嗎？跟著我，會害了它了。這是我能夠為它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呃……”楊曦驚了一下，幽幽道：“你不要可以給我啊。我不嫌棄它，這麼久了也有感情了，讓它陪我的小白玩耍也好嘛。是不是，小白？”

她肩膀上的雪靈貂剛剛差點被楊曦晃下來，聽到楊曦的詢問，翻了個可愛的白眼。

秦羽卻霍然轉身，直勾勾地盯著她。

“幹嘛？”楊曦被這眼神盯得有些心虛。

秦羽頓時笑了起來，“我突然改主意了。還是決定繼續留在身邊。”

楊曦橫了他一眼，知道他識破了自己話中的意思，無奈道：“你為什麼會覺得小紫返祖失敗了？”

秦羽心頭火熱起來，看了看屎黃屎黃的，哦不對，土黃土黃的小紫，強壓下激動道：“難道小紫真的返祖成功了？”

楊曦點頭，故意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有些人啊，基本功太不紮實了……”

秦羽頓時訝異，“可是它的龍角掉了啊，原本還有些巨龍特徵的，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就連鱗片也成了最普通的土黃色。蛇類蠻獸的返祖不應該都是向巨龍類的特徵轉化嗎？”

楊曦可愛地白了他一眼，“誰告訴你蛇類蠻獸的祖先都是巨龍了？蛇類蠻獸開天闢地時就存在，論歷史久遠，不會遜於巨龍。

有些蛟蟒是巨龍的後代，所以返祖後就是無限趨近於龍的形態。但是小紫卻是不同，它體內應該是兼具洪荒蟒與巨龍的血脈，我在它出生時佈置的陣法恰好激活了它體內極為微弱的巨龍血脈，所以才會長出那個類似龍角的凸起。

但是現在卻剛好相反，這一次它體內的洪荒蟒血脈被激活了，而且看來，它身體裡面的洪荒蟒血脈的量要大大超過擁有的巨龍血脈啊，所以一下子就壓制了巨龍血脈，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楊曦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模樣，詫異道：“想不到斑斕巨蛇體內竟然有這麼濃厚的洪荒蟒血脈，竟然一直以來都沒人發現。或許也不一定，可能剛好小紫比較特別一點……”

“不是龍啊……”秦羽看的那些玄幻裡面都是蛇類蠻獸返祖變成蛟龍，本以為小紫也會如此，看來還是差了點。

要是自己將來有朝一日騎著一條巨龍翱翔於天地之間，那該是多麼瀟灑和威風啊。

現在，只能騎一條蛇了……

還是土黃土黃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