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這黑人左手突然握拳,我只聽到了咯咯的手指骨骼爆響聲,接著就看到一個碗口般大小的黑色拳頭在我的眼皮底下高速逼近!
啪!啪!啪!
黑人重重三記爆拳打在了我的腹腔上,打出了乾脆而駭人的聲響,剎那間,我的腹部幾乎被打爛了一般,痛得我死去活來,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攪爛了一般,我眼前發黑,一口酸水頓時在我的喉咽裡打轉,但是因為咽喉被鎖住,那胃酸不上不下,在我的食道口裡不安地湧動著。
我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四肢勾起,痛苦地捂住了腹部,腹部則是劇烈地痙攣著,痛得我連自殺的念頭都有了。
而因為缺氧,我的大腦漸漸地開始失去神智,臉頰漲紅,臉上像是起火了一般灼熱。
“夠了,放了這個逆子,黑虎。”
那個男人冷漠而雄渾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就像是一道聖旨一樣,立刻讓揪著我咽喉的黑手的力道小了幾分,可是名叫黑虎的黑人那懾人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我。
“金老闆,他對你出言不遜。”黑虎用一口流利的漢語緩緩地道,眼睛如狼一般盯死了我。
“放了他。”那個男人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充滿威嚴,“我自有分寸。我花了500萬歐元把你從God arming買來的可不是一隻不聽話的獅子。”
“行。老闆。”黑虎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然後鬆開了右手五指,頓時我感到整個人都是一輕,身體下墜,然後雙腿軟綿綿地落在地上,身體貼著牆壁無力地滑倒在地。
勉強支起身,我單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口又一口的酸水從我的嘴裡流出,滴在地上,我一手捂著劇痛不已的肚子,不斷地咳嗽著,嘔吐著,地面上滿是我的血絲、唾液和粘稠的胃液,最後,我勉強抬起頭看著眼前叫黑虎的黑人……還有身側臥室門口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表情依舊淡漠沉靜,絲毫沒有情緒波動,只是一對深不可測的冷目靜靜地看著我。
我跪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著,耳邊是阿雪的哭叫聲和詢問聲:
“哥,你怎麼了!爸……他對你做了什麼?哥!你怎麼了?”阿雪聲嘶力竭的哭叫聲傳來,讓我一陣心痛,因為阿雪看不見,她只能夠透過聲音來判斷我的情況,所以自然心急如焚。可是那個男人頭卻是擋住了阿雪的去路,不管阿雪怎麼推擠,她都沒法從門內擠出來。
而名叫珂珂的女孩卻依舊坐在沙發上,兩手摺疊託著櫻桃般的臉頰,像是看戲一般地看著我跪在地上喘氣。
我的目光一一掃過叫黑虎的黑人、珂珂,最終重新落回到了眼前的男子臉上,腹中的劇痛讓我幾乎暈厥,但我還是強忍著一口,硬是支撐著兩腿,一點一點,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拳頭可真夠勁啊。可惜也就不到一百五十磅,最多一百磅出頭。看來還是留了不少手。根據你的體重和身形判斷,也就五分之一的力道。”我慘笑著,捂著肚子,一點一點站了起來,嘴角冒出一個又一個的血泡,但是我不屑地一把抹去,傲然地面對著房間門口的那個男人。
日期:2013-09-29 18:53
“這就是你給自己骨肉的賞賜是麼?”我冷笑著,儘量露出輕蔑和不屑之色,“真不錯,為什麼停手?來啊,打死我啊,老不死的東西!”我朝著那人怒吼道,顫抖著的雙手握成拳,發出絕望野獸一般的嘯聲。
“逆子。”那個男人還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皮都不曾抽跳一下,“你怎麼配做我的兒子。我也沒有你這麼弱的兒子。無能,軟弱,愚蠢,羸弱,不堪一擊。我這輩子就沒有見過你這麼窩囊的東西。”
“弱?”我的眼皮微微抽跳,一股怒意像是一條火蛇在我的心裡跳動,然後我發瘋似的冷笑起來,“你說我弱。”
“弱。”男人淡淡的虛渺聲音緩緩地傳來,像是來自天上的聲音,“我都不想多看你一眼。你這個讓我失望的逆子。”
這句話讓我內心的怒火瞬間上漲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身體的疼痛彷彿都消失了一般,我挺直了背,惡狠狠地看著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怒道:
“呵呵,你有這個資格說我?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你知道你做了什麼?要不是你當年拋下我們一走了之,媽這些年需要受這麼多苦麼?要不是你停止給家裡生活補貼,家裡的境況會這樣,煙煙會被那些公子哥害死?你有天大本事,手握大權,為什麼不回來看我們一眼?布加迪威航的一個輪胎就能讓這個家像模像樣,可你為什麼不給我們哪怕一點施捨?卻把錢打水漂一樣掛在你那‘乾女兒’身上跟牛毛一樣多的奢侈品上?為什麼要讓媽死得那麼痛苦,為什麼要讓你自己的女兒死在別人胯下?還說我弱?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了的人就算得上強?呵呵,別讓我發笑!”
但是,即便是面對我這一連串連珠炮一般的攻訐,那個男人卻依舊面不改色,巍然屹立,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雪峰。
男子面色沉穆地對著我,刀削般的下唇動了動,最後,依舊是吐出了那個字:
“弱。”
咚。
還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是像是一把利刃,輕易地挑開了我所有勢如暴雨的宣洩罵聲。
我近乎絕望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但是很成功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的怒火激發到了巔峰。
我知道,對這個男人,再說下去,也已經沒有意義了,真正能夠分出個結果來的,就只有你死我活。
日期:2013-09-29 18:53
我狠下心來,目光眯起,然後退開了兩步,以免一旁的黑人在我說出死字之前攻擊我。我有信心,只要我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睛說出“死”字,哪怕只是一個字,也能要他的命。
我緩緩吸了口氣,然後,目光凝定,死死看著那個男人的雙眼,張開嘴,發酸的咽喉裡流動著酸意,就要下達死令!
“給我去……”
我的眼睛漸漸地變冷,我感覺到我的兩隻眼中彷彿有兩團冰涼的漩渦在飛速旋轉著,積聚著能量,準備發射,這是勾魂術即將成功的標誌性感覺!
在可是,就在我張開嘴準備發音時,一件讓我匪夷所思的事發生了。因為就在我下達命令前的那一瞬間,那個男人居然也開了口,搶在我面前,輕輕地說了四個字:
“閉嘴,自摑。”
剎那間,我的大腦一涼,我的聲帶突然一緊,到嘴邊的命令也是突然中斷,而與此同時,一種奇怪的感覺瞬間在我的身體裡躁動瀰漫,我的右手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了一般,如同蟒蛇一般猛然跳竄起來,然後,猛地一揮,朝著我的右臉打來!
啪!
臉上傳來了劇烈到幾乎麻痺的疼痛,我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記耳光!
而打我耳光的人,居然是我自己!
或者說,是我的右手!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敢置信地轉頭看著我的右手,剛低下頭,卻驚恐地看到我的右手再次彈了起來,右手一記重重的耳光凌空飛來,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