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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他太累了,原來當將軍這麼的累,那持劍的右手已經不住的在顫抖。他此刻不願意睜眼,耳邊傷員的哀嚎聲、嘆息聲不斷的傳來,這一役太慘烈了,空氣中瀰漫烈火焚燒的煙塵和那血腥味。

“救救我……救救我……”不停的有傷員在低吟著,沈君逸將頭沉沉的埋在雙膝之間,狠狠地咬著牙。

不知不覺間,一個瘦小的身影移到他身旁,沒有言語,拉過他那剛剛劃破的左臂,熟練的包紮起來。

他抬頭側目,忽的驚了一下,“怎麼是你!不是跟你說不要來麼!”

“別亂動!”許墨生按住他的臂膀,打了結,“我不來你這些傷了士兵怎麼辦。”

沒再多說幾句話,許墨生便拎著醫藥盒跑去營救下一個傷員。沈君逸坐在那裡看著那姑娘的身影,她奮盡全力的去醫救每一個傷員。他看不出她到底受傷沒有,他不知道她身上的血漬是別人的還是她自己的。一個又一個,她一刻不停的包紮、止血、安撫。

天色漸暗,她不知自己救了多少人,但她已經精疲力盡,耳邊依舊有人在求救,“再多救一個吧,就再多救一個……”她心裡默默的跟自己說。

終於這姑娘還是倒下了,他們把她抬到平地,餵了些水,墨生緩緩睜開眼,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臭臉。她衝他笑了笑。

“你休息會吧……”那鐵骨錚錚的漢子沒有再責怪她。

她用力撐起身體,靠著崖壁和沈君逸並排坐著。“你放心,我沒受傷。”她又抿了一小口水,聲音有些沙啞,“你不讓我來,無非是要給你姐一個交待,我跟了來是為了給君嵐和沐慈一個交待。”

“墨生……對不住了,枉你那麼信任我,可我還是敗了。”沈君逸低聲道。

“不是還有希望,天還沒黑透,”她安慰道,“我還等你帶我回輞山,讓君嵐做魚給你吃,再也不跟你搶那塊魚臉了……”說著她伸手去摸他的軍服。

“幹嘛?”他看著她一直摸索到自己軍服上的一塊補丁。

“她在這兒……”她無力的說道。

沈君逸也順著摸過去,補丁下有些硬,他將那軍服翻過去,後面繡著“平安”二字,只是已被鮮血染紅。

她又衝著他笑,絲毫不覺得這是那可怕的戰場。

二人不再說話,倚在那裡,等待著奇蹟降臨,等待著命運的再次眷顧,這短短二十幾年裡他們遇到的人不算多,可這些人卻認真而熱烈的教會他們去愛人愛己。

夕陽終是沉了下去,那熊熊的烈火也燃燒殆盡,沈君逸起了身,“是時候了!”他目光堅毅。

正當要突圍之時,四面山上忽的響起了漫天的號角聲,“殺!一個都不要放過!”

嗖嗖嗖,一支支的飛箭從山上向狄人軍隊­射‍‍了‌‍‌過去,霎時間將其團團圍住,那狄軍統帥瞬間矇住了,難道真是天降神兵?

“是援軍!是援軍!援軍到了!”沈君逸忽的明白過來,他大聲呼喊著。

“沈將軍,難為你們了,聖上下令這次一定將狄人全部絞殺,只能出此下策,久等了。”援軍主帥前來與他會和。

“兄弟們,還能再戰的都隨我去將那狄人殺個乾乾淨淨!”他拉過戰馬,又重新燃起鬥志。

“將軍,我來護你!”一紅毛壯漢一把扛起那破損的戰旗,跟在他馬後。

沈君逸見是那墨生放過的紅毛匪,便衝他點了點頭,幾百壯士緊隨其後準備再次反擊。

“沈君逸!”許墨生用盡最後的力氣,喊他的名字。

他回頭望她。

“答應我!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君嵐在等你,她在等你,我也在這等你!”

他沒有回話,將眉頭舒展開,“衝啊!”一眾人又殺回那黑夜,他此生都不再懼怕那黑夜。

山間鐵鼓聲猶震,匣裡金刀血未乾。

墨生坐在那裡,緩緩從懷中抽出那根骨笛,放在嘴邊吹奏起來,如號角又如療傷的良藥,漸漸的那些哀嚎的傷員平復下來,安靜的聽著,隨著那夜夜相伴的笛聲望向遠方。

爺爺,三娘,詠兒,君嵐,君逸,桐玉,沐慈,藥王……那些人的面龐一一在她腦海中閃現著,他們為她而來,又為她而去,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印記,但持笛的姑娘知道,她不會活成任何其他人,有一日她終究會成為她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她好是因為她自己,而不再是為了誰

墨生章達成

第118章 情 誼

北狄戰敗歸順,聖上龍顏大悅,封賞百官。赤下軍得勝而歸,那日,白景城萬人空巷,百姓夾道迎接將士凱旋。但那馬上之人一臉剛毅,並無喜色,這一役對於他們來說太慘烈了,這一別幾年,對於離人來說太漫長了。歡呼聲下埋著無盡的嘆息。

沒過幾日,宮中又傳來敬武長公主婚訊,夫家姓沈,是那剛剛加封進爵的將軍,公主即將大婚宮內笙歌鼎沸,城中花天錦地,毫無秋日蕭瑟之感。

對面凌鳳閣的紅飛翠舞並沒有蔓延到許墨生的那間陋室裡,她隨隊回宮後,便開始奔走於辦理去職的官文,每日都在等文書的批覆。

她來到桌前又將那方宣紙展開,上面娟秀的字跡宛若昨日才書寫下,“願君常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在她心中已暢想過無數次回輞山時的場景,這日越是臨近,心中便越是起起伏伏著。

“墨生!”沈君逸進了院子,便高聲喊了她,“我這兒忙,實在是走不開,你也不說去找我。”回京後沈君逸升遷開府,後又忙著婚事,一直抽不開身。

墨生抬頭見是他,便衝他笑了,拱手打趣道,“駙馬現在宮中已紅過當年的桐玉,眾星拱月,想見一面實在不易。”

“你這是挖苦我,還是嫉妒我?沒意思了昂。”他說完,環視了下四周,那間陋室內的陳設所剩無幾,兩個簡單的包袱堆在椅子上。“你這是準備著時刻要走?”他皺眉問道。

墨生點點頭答道,“等批覆文書下來就回去了。”

“那我這喜酒你不喝了?”他不滿的追問道。

“恐怕是喝不上了……”她柔聲回道,又低頭看了看案上的字跡,歸心似箭。

“還好沐慈……”沈君逸話說了一半沒再繼續,也看向那宣紙,“我人生大事,姐姐趕不來,朋友又要走,怕是隻有別離無相隨啊!”說完便嘆了氣。

墨生沒理他,問了剛剛那句,“你說沐慈……怎麼了?”

沈君逸聞言背過身,翻了眼,“沒什麼,回來後上面賞你了麼?你當年留在赤下這個人情,按沐慈的性子當會大賞。”他轉移了話題。

“我又不是將士,無官無品,一回京就急著去職回鄉,哪能被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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