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熄頒的,他太忙了,等林盞比完之後,就被人叫走了。
林盞回到座位上之後,發現鄭意眠和張澤也回來了。
張澤坐沈熄右邊,沈熄左邊還有個空位,林盞指了指:“這裡有人嗎?”
張澤老實地點頭:“本來有,但那個人今天生病了。”
“那我能坐嗎?”林盞問。
張澤樂了:“你坐唄,反正沈熄又不在。”
張澤又補了句:“我覺得,今天你獨守空房的可能性很大。”
“也許吧,”林盞找出一包薯片,撕開包裝袋,“不指望他還能回來了。”
那麼些送水的迷妹們,夠糾纏他很久了。
呵呵,喝死吧他。
想想,林盞把薯片咬得嘎嘣脆。
半晌,頭頂覆上一片陰影,來人淡淡地問:“你中午就準備吃這個?”
居然還知道回來。
“對啊,”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畫速寫的鄭意眠,“大家不都吃這個嗎?”
反正運動會,中午註定吃不到什麼熱的,就只能吃點零食和蛋糕度過了。
這不是常態麼?
鄭意眠聽了這句話,奇怪道:“盞盞,你中午沒吃嗎?”
這個問句很奇怪了,林盞猛然回頭,怒目而視:“你別告訴我你吃了別的好東西?”
鄭意眠皺著眉說:“我一回來,發現座位上有一份飯,就吃掉了。我以為這是你給我買的,居然不是嗎?”
“飯?”林盞皺眉,“誰送的飯?我沒送過啊。”
張澤坐在一邊,想了會兒:“會不會是老師或者你們朋友送的?”
林盞很快否決:“不會,如果是他們的話,會給我位置上也放一份的。”
鄭意眠:“……我不會中毒吧?”
林盞:“這可說不準。”
鄭意眠:“……”
林盞笑著拍她肩膀:“騙你的,應該不會,畢竟這麼大的學校,沒人敢這麼做。也許是有人放錯了呢。”
鄭意眠:“可是裡面的菜都是我愛吃的,糖醋排骨、土豆牛腩、娃娃菜……就連雞蛋都知道我要吃什麼樣的,蛋黃去掉了,留了兩個蛋白。”
……
細思極恐。
張澤一語道破天機:“那可能是有人在追你。”
林盞這才頓悟:“是,我也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你記不記得去年平安夜抽屜裡多出來的蘋果?你沒寫名字的練習冊突然被人寫了名字?熱天在你桌上留綠豆冰沙?天冷了給你放手握暖寶寶?這麼多……而且全是你一個人的,不可能是熟人乾的。”
鄭意眠表情凝重:“可是這樣搞真的很嚇人啊,追我怎麼不能光明正大的呢?什麼都暗搓搓的,我總覺得有人要謀害我。”
“光明正大?”林盞笑了,“你忘了你上次跟那個小炮灰說的話了?誰還敢光明正大追你?”
那個小炮灰暗戀鄭意眠很久了,某天終於鼓足勇氣向鄭意眠告白,被拒絕後鍥而不捨,仍舊堅持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美其名曰“接觸後你一定能喜歡我”。
鄭意眠煩不勝煩,被騷擾一個月後終於爆發。
“我上高中根本不想談戀愛,希望你能好好學習,不要每天以追我為己任,你這樣下去我會很煩的。”
小炮灰恰好是個文青,被鄭意眠“辜負”後,連續往校刊投了一年的“失戀情詩”,言語間全是對愛而不得的惆悵,和對負心漢的控訴。
字字句句,宛如泣血,慘不忍睹。
於是眾多奔赴在追求鄭意眠之路上的朋友們,怕妹子沒追到,卻搶先被她厭惡,於是紛紛止步了。
最出格的行為不過也是在過年前後,給她發點問候資訊。
林盞想,幸好她不經常去沈熄面前晃盪,沈熄現在也沒有煩她的跡象,她才敢在必要時機前進那麼三兩步。
鄭意眠抬頭跟林盞說:“我真的求之不得,現在除了偶爾會出現一些奇怪的東西,再也沒有人騷擾我了,我覺得巨開心。”
“行的,”林盞說,“您開心最重要了。不過我預測,給你送東西的這個估計也跟小炮灰差不多,小隻,很圓潤,笑起來連眼睛都沒有。”
張澤也踴躍地參與討論:“我也覺得,暗中做這種事的應該都很自卑的那種男生,長得不好看身材也不好也不受歡迎吧。怕出現了反而讓人厭惡,只敢這麼表達愛意。”
在一邊聽完三人八卦的沈熄:“……”
鄭意眠這才發現沈熄還站著,跟林盞使眼色:“不過,我還一直以為你跟沈熄一起去吃了……”
林盞:“你別說了。”
說罷,她自己又坐下繼續吃薯片了。
不提沈熄還好,一提她就生氣,沈熄看起來像那麼熱情的人嗎,還會帶她去吃飯?
沈熄:“起來吧,我帶你去吃點熱的。”
林盞:……
她耷拉著腦袋:“你不用迫於他們的壓力帶我去,我不是很餓的。”
沈熄:“你剛剛那麼大運動量,不餓是假的。”
再說了,他不想欠人情,就當還她那個口哨的人情好了。
林盞摸摸肚子,確實是有點餓。
“好吧,”她說,“那你求求我?”
沈熄:“……”
張澤給林盞臺階下:“行了,快去吧,沈熄還沒帶女生吃過東西。”
第一次的便宜,不佔白不佔,不佔是傻子。
林盞笑吟吟:“不用求我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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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熄帶林盞到了學校臨時組的一個公共食堂。
這裡的衛生條件也不錯,乾淨,菜看著也挺讓人有食慾的。
菜是要自己打的。
林盞端起餐盤,跟在沈熄身後:“你也沒吃嗎?”
“嗯,太忙了。”
“不是有很多女生嗎,她們沒給你送飯?”
沈熄聽她這語氣,不由反問道:“你以為她們是什麼?哆啦A夢?”
林盞垂眸,說:“哆啦A夢都不一定能讓你喜歡呢……”
沈熄不願跟她糾結這個話題:“快打飯,不然就冷了。”
他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