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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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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多少時日呢?

與其在寬慰她之後又一次面對她的崩潰,倒不如從現在開始就為她做好心理準備。

“不管怎麼樣,這段時間好好陪著爺爺,這就夠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我週五晚上上完課之後,再來找你。”

舒晴沒有拒絕,她覺得這種時候要是說“這樣太麻煩,你還是別來了”簡直是矯情又做作。爺爺的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惶恐之際,她真的很希望這個男人能夠陪在身邊。

他的冷靜和從容都是一定強心劑,令她得以暫時消解那些茫然與恐懼。

她點點頭,終於停在了他的車旁,努力剋制住不捨的情緒,“你快回去吧,開夜車要小心點,到家了給我發簡訊。”

顧之笑了,“這麼急著趕我回去?”

……才怪,她是怕再過一會兒就捨不得讓他走了。

寂靜無人的停車場裡,舒晴朝前走了一步,輕輕地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被她清晰地感知到了,還有襯衣上清冽溫潤的氣息,和他的身體散發出來的溫度。

她吸了吸鼻子,“週五你要早點來,下課就來。”

“好。”

“別吃飯了,我也不吃,等你來了一起去。”

“好。”

“晚上不許關機,不然我打電話給你找不到人怎麼辦?”

“好。”

她又頓了頓,像是在思索還有什麼能叮囑的,這樣才能不著痕跡地多留他片刻。

顧之卻低低笑起來,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介意告訴我那個苦苦等在醫院門口的人是誰嗎?之前你去李宣然的寵物醫院時,他也在門口等過你。”

“……你還記得?”

顧老師沒說話,黑漆漆的眼眸裡盛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那是自然,身為一個智商情商都把常人甩開一條街的優秀男人,對於自己的女人身邊一公里以內的雄性生物都有著超凡卓越的感知力,只要對方的一個眼神,他就能從中嗅到荷爾蒙的氣息。

而那個叫張亦周的……顧老師眼中很快閃過一絲瞭如指掌的精光,哼,荷爾蒙遠在十米開外就瀰漫過來了,簡直堪比發情期的野獸。

他微微嘆口氣,“好了,先回去吧,電話裡再說。”

醫院裡有供病人散步的花園,現在都將近十點了,附近也沒什麼人。

舒晴和張亦週一起走在石子小道上,誰也沒有先開口。

最後還是張亦周沒穩住,“我知道爺爺出了這種事情,你很難過。”

“如果你是要安慰我,大可不必,因為我認為那些話並不會起到什麼實際性的作用。”

張亦周被她說得一頓,然後才苦笑了幾聲,“舒晴,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這麼和我說話?”

“呵呵。”舒晴毫無笑意地轉過頭來看著他,“你要是沒說這是最後一次談話,你以為我還會站在這裡和你說這些?張亦周,不要浪費時間了,相看兩生厭也不過如此,你又何必老給自己找罪受呢?你嫌我說話帶刺、態度不好,我看著你就心煩意亂、氣不打一處來,乾脆以後儘量避免見面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世界和諧豈不大歡喜?”

這樣咄咄逼人的舒晴和他印象裡那個總是天天笑著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有時候張亦週會無可避免地想到過去的一些事情,想起失去父親之後,每天看著母親辛辛苦苦地奔波在工廠和學校之間,把他接回家後,做完飯自己都來不及吃上一口,就又匆匆跑到酒店去上夜班。

單身母親養孩子畢竟不容易,張亦周又爭氣,考上了Z市的國重中學,學費也沒有辜負這所學校的名氣。李欣的父母都是退休工人,沒法幫她,她要是不拼命賺錢,壓根沒法支付兒子的學費。

所以她白天在工廠裡上班,晚上就去酒店前臺值班,張亦周知道母親捨不得花錢出去吃飯,經常趁著酒店領班不在的時候,趁著晚上偷偷跑去送飯。

有一次天氣降溫,怕母親第二天早上回家的時候會受不住,他大半夜的拿著大衣往酒店跑,結果剛好看見母親因為太困了、一不留神打起瞌睡來,被那個趾高氣昂的領班抓到後,尖酸刻薄地挖苦了一頓。

其實一個領班也沒多了不起,只是年輕了點,漂亮了點,和副總經理的關係耐人尋味了點,於是僅以高中學歷就輕而易舉從小小的服務員爬到了領班的位置,並且獲得了高高在上、數落他人的資格。

那個時候張亦周就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很多時候人們夢寐以求的安逸生活並不來源與腳踏實地,也有可能來源於別的途徑。

你沒有資格去嫉妒眼紅,因為這個年代拼的不是勤奮,而是下限。

後來在和舒晴走到一起之後,張亦周覺得日子好像也變得好過很多,母親的工資漲了很多,晚上也不需要去酒店工作了,而舒晴是一個如此神奇的存在,帶給他無限驚喜和寬慰。

在她眼裡,他不是一個失去父親的可憐少年,而是一個有才華、有思想,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人。

他經歷過的挫折令他過早地成熟起來,沉默寡言又神秘的天才少年——這是所有同齡人對他的印象。

而那個時候的舒晴就是這樣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他,並且因為得以接近他、分享他的秘密而感到無限歡喜。

張亦周想到過去的那些場景,只覺得現在的舒晴令他感到窒息。

他忽然停下腳步,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對她說,“如果我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道歉,也為我媽的行為道歉,只要你願意,今後無論什麼要求,我都會盡力幫你辦到,這樣的我值得你再施捨一次和解的機會嗎?”

他說:“我曾經以為在失去父親、又看見我媽艱難地為了我掙扎賺錢而受盡白眼後,只要能得到片刻的安穩生活,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了。所以後來我發現她和你父親在一起了,雖然時間並不比你早幾天,但是我仍然保持沉默了,我以為莊叔叔和你媽媽過的並不開心,而和我媽在一起的時候卻開心很多,所以我自私地隱瞞了真相,希望我媽能有個依靠。”

他說:“可是後來看見你的家庭破裂,我還是有了愧疚之心,我以為我早就可以為了利益和安穩日子摒棄別人的情緒了,然而看見你哭得那麼傷心,卻還拼命維護自己的母親時,我覺得……很無力,很羞恥。”

月光很亮,照在那張年輕的面龐上,卻照不進他眼底密密匝匝的複雜情緒。

他說:“之後的幾年裡,我再也不敢見你,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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