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舒晴,目光平靜地看著她,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落日的光慢慢地爬上他英俊的眉眼,舒晴失神了片刻,伸手接過了他的頭盔,有些笨拙地戴了上去。
顧之看了她一眼,朝她伸出手,舒晴下意識地躲了一下,顧之頓了頓:“別動。”
她老老實實地站在那兒不動了,顧之撥下了那塊鏡片,然後下了命令:“上車。”
舒晴發誓她沒有想過原來同乘一騎會是如此尷尬的一件事,難怪剛才她提出載她一程的時候,顧之遲疑了片刻。摩托的車速很快,這又是賽車摩托,後面沒有儲物箱,她要是不抱著顧之,完全就無法穩住重心。
顧之遲遲沒有發動摩托,舒晴也不好磨蹭太久,只好慢吞吞地伸手環住了他的腰,一瞬間心跳有些難以自制。
她抱著他……
她居然抱著他?
她居然抱著法語專業的男神!
臥槽今晚回來會不會被那群愛慕者們謀殺?!
亂七八糟的念頭在腦子裡亂竄,頭盔裡卻又充斥著一種淡淡的香氣,不像花香,也不是香水,是什麼味道呢?
舒晴心虛地看著離自己很近很近的背影,渾身僵硬。她的手環在老師的腰上,一動也不敢動。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為寂靜的時刻籠上一層金色的光芒,可舒晴無心欣賞,整個人都處於十分糾結的狀態。
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提出這個要求!不過這種心虛卻很滿足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第12章
第十二章
英鎊的腐甲終於慢慢地好起來了,舒晴小心翼翼地給它抹了一個多月的金黴素眼膏,總算看著它的小肚子恢復了以前的雄風。
值班的時候在辦公室幫系主任整理資料,一不小心掃到了外國語學院的老師聯絡清單,當時心裡咯噔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想起自己手機裡似乎存有顧之的電話,就是上次張醫生告訴她的那一個。
她想了想,發了條簡訊過去:“顧老師,英鎊的腐甲已經完全好了,我代表它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但是一直到她值完班回了寢室,顧之也沒有回她。
週二晚上沒有法語課,舒晴在寢室裡看《Sherloes》,正看到大偵探以驚人的語速分析案情時,擺在電腦邊上的手機忽然叫了起來,嚇得她渾身一顫。
顧之的簡訊很簡單:不用。
不止簡單,還顯得有點冷漠,舒晴訕訕地把手機放回去,看劇的時候少了點興致。
螢幕上的神秘女人慢慢地伸出手去拉住了偵探的手,舒晴眼前一晃,忽然想起了那日坐在老師後座的場景,這件事情她也誰也沒說,就連餘治森和秦可薇都不知道。
和他們共同的老師有了如此親密的接觸……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有些難於啟齒,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憋在心裡起了化學反應。
電光火石之間,她猛然想起了高中的時候做的那個實驗——鎂的燃燒。那叫一個白光乍起,於是天雷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好像哪裡不對。
*
之後上顧老師的課,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英俊,講課的時候言簡意賅,下課之後更是惜字如金。
舒晴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接近過他,哪怕其實他們之間的交集比普通師生還是多了那麼一點。
課後用來學法語的時間更多了,她想既然交了那麼多學費,也不能讓老師白賺。但到底心裡還是有個念頭,想要變得出色一點,再出色一點。顧老師好像一開始就對她有偏見,她的倔脾氣一上來,就開始糞發圖強想要叫人大吃一斤。
那天上課的時候,顧之放了一個關於法國浪漫的短片,請人說說觀後感。大家的法語詞彙量都還十分有限,一時之間無人應聲。
教室裡十分安靜,舒晴的手機卻在這時候忽然震動了一下,抽屜裡發出嗡的一聲,顧之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舒晴一囧,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忽然開口說:“雖然大家都說法國人很浪漫,但我覺得浪不浪漫還是要因人而異的。就好比外國語學院一樣,不是所有男生都是娘炮,也不是所有女生都是漢子,就好比大家都說外院出醜人,但我覺得老師你長得還是很**的,這就是個最好的反擊證據。”
舒晴是用法語說的,不太熟練,有的地方動詞變位還出了錯,但並不影響表達,全班愣了一下,隨即都笑起來,還有人叫好鼓掌的。
顧之站在講臺上,一手拿書,一手漫不經心地拿了只粉筆,他唇角微彎地看著舒晴:“tinue.”(繼續)
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個笑容給弄得忽然有點慌張,舒晴佯裝鎮定地做出總結:“所以法國的浪漫也是一樣,因人而異,不能一概而論,我們不能說法國人就一定浪漫,就好像不能說中國人就一定保守,法國也不見得能看到我們學校每晚女生宿舍樓下的壯觀場景啊!。”
顧之頓了頓,問她:“什麼場景?”
舒晴嘿嘿一笑,回答時用了中文:“情侶排排站,吻得不狠不夠看。”
顧之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轉過身去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句話:“Le romantique pas la qualité naturelle.”(浪漫並非與生俱來的。)
這是他第一次寫粉筆字,舒晴訝異地看著那手漂亮的字,每一個字母都流暢而自然,一個一個連在一起變成了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那一個上揚的開音符帶起了一個圓滑的弧度,不同於別人的直線型,很是特別。
原來他的字這麼好看,以前總是用word打字,她還以為會醜到見不得人的地步。
回過身來的時候,他嘴角噙笑,語氣輕快地說了句:“Merci pour l’appréciation, je suis tent.”(感謝你的讚賞,我很愉快。)
一字一句都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柔,就好像法語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成了一首歌,簡單的詞語也變得非同尋常起來。
在這樣輕鬆的氛圍裡,他忽然改用中文說:“你的口語進步很快。”
舒晴笑了:“磕磕巴巴的,老師過獎了。”
他朝她遞來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好看的眉毛微微揚起:“禮尚往來,傳統美德。”
全班鬨笑,原來老師不過是回個禮,有人當真了。
在這樣明亮清澈還帶著些許笑意的眼神裡,舒晴忽然有點晃神,這一個顧老師和之前那個冷漠地回覆她“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