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而問她:“你好像還參加過別的組織吧?還參加過什麼組織麼?”
她說:“大學生藝術團的主持人團、社團聯合會和學校的報社我都參加了。”
我心裡更加對她有了一種特殊的看法,我笑著說:“都進去了?你還真是人才啊。”
她說:“哈哈,矇混過關吧。”
我一邊吃飯,一邊覺得情況有點不對,我又問:“再問你個事情,當然了,只是隨便問問,當初為什麼會加入我們社團?”
芷珊好像是想了一會兒,才說:“因為興趣吧。”
我說:“哦……興趣……”
我沒再多說什麼,吃過飯之後,芷珊說想去看電影,我不清楚這個時候有什麼電影可看的,不過既然她提出來,我也不得不陪著,我幾乎已經忘記那時候看的是什麼電影了,這都不是重點,只不過在看電影的時候,居然忽然發生了另外一件奇葩的事情。
我依稀記得那是一部不大恐怖的國產恐怖片,現場的人就沒有幾個,螢幕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劇情和音響裡沒事找事的音效整的我昏昏欲睡。
但就在這個時候,芷珊忽然緊握住了我的手。
我當時一陣戰慄,MD電影是嚇不死我,這個動作著實把我嚇了一跳,丫是要幹什麼?我看了她一眼,她就連忙把手抽了回去,說:“抱歉,可能我太害怕了。”
我笑了一下,心裡卻在皺眉,不知道是不是對她有點兒防備,或者是認識時間太短,而且我又是個不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尤其是在這個學校呆久了,所以我對她這個小動作,沒有一點心猿意馬,反而有點兒感到不對頭。
看了一會兒電影,這傢伙居然又慢慢的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似的。
我推了推她,她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說:“哦……對不起,社長,可能有點兒累……”
我說:“沒事……”
我心裡在想,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她到底想幹什麼,難道這些只不過是我想太多而已麼?好吧……我再次提醒自己,你不能自作多情,你不能像是個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樣的神經病胡思亂想。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好事的電話,直接救了我一命。
這個電話是葉子打來的,打電話那空當我立刻藉故離開,還好電影院裡基本沒什麼人看這片子,我很快就跑到了外頭,一下覺得神清氣爽了一些。
我說:“幹嘛,人民的大救星……我代表黨和國家感謝和讚揚你……”
葉子說:“少廢話,有急事找你,不多說了,不管你在哪兒,趕緊回學校來,大事!”
我說:“行行,不管我在哪兒,我一定馬上回學校來。”
這個時候我就一個想法,趕緊逃,但是我又不好意思丟下那位芷珊一個,我回到裡頭,低聲對那位芷珊說:“對不起了,芷珊同學,剛才工作室那邊來電話,說是有很重要的急事,要我直接回去。”
“啊?”她說,“真的嗎?是什麼事?”
我說:“那邊沒說,所以我才更擔心,我現在必須趕緊走。”
芷珊說:“好吧,我們一起走吧,這電影也不好看……”
雖然還是擺脫不掉,不過還好,能回去就是好事。她起身的片刻,忽然又坐回去,說穿著高跟鞋不舒服,坐太久腳有點麻痺了。我很無奈,你麻痺了,你MB了呢……我終於覺察出哪裡不對了,我發現她對我得態度各種做作,讓我覺得特別不自然。
但這個時候我也沒辦法,我只好扶著她出去電影院外,儼然一副情侶的樣子。
我也不準備趕公交了,既然葉子說的那麼急,我也知道打車回去,我說:“打車很貴,但是我有急事,不得不趕回去,你是和我一起還是坐公交?”
我其實很希望她會坐公交的,看她點菜什麼之類的樣子,也不像是個會亂花錢,但是到了這一步,她卻還是說:“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既然貴,那我們平攤車費……”
她會說這種話,我又忽然在心裡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兒錯怪她了,總之這一天我好像總是在矛盾中繞來繞去,一會兒覺得不對頭,一會兒又……覺得我在胡思亂想。
不過當然,我還是不能讓她付車費,這太說不過去了。
我們兩個很快就打車回到了學校,也就二十幾分鍾,我給葉子打電話,葉子說:“你這麼慢的,趕緊給我來二十五棟宿舍樓下,你再不來就等著看你的小學妹被收屍吧!”
聽了這句話我幾乎要嚇尿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嚴重的說法,葉子這傢伙雖然愛開玩笑,但不是緊急情況不至於隨便誇大其詞,我們趕緊跑去二十五棟,說了情況緊急後,剛才還說腳痛的這位居然穿著高跟鞋開始健步如飛了,這個時候,二十五棟樓下居然已經聚集滿了人,因為這個地方離教學區比較遠,而且是新宿舍,所以有的只是學生,沒有保安。
但即便如此,我已經覺得這裡肯定發生大事了,我看見了葉子,她的樣子好像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趕緊跑上去,立刻,眼前就看見了一幕相當……驚悚的場景。
日期:2013-06-04 18:53
當時,我不知道現在的大一新生們是怎麼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他們眼裡這個世界就和“混”,和“古惑仔”沒有區別。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頭腦簡單的人很多,即使到現在,我身邊也還有一些人不理解某些事情要迂迴著去解決。這些人大概很幸福,他們可能沒受過什麼挫折,他們可能即使收了挫折也還是可以不爽就直接衝上去幹。但是打打殺殺永遠不是解決一件事的最好辦法。
在某些人眼裡的糾結,往往是另一些人繼續生活下去的“法則”。
但眼前的這兩撥人明顯不是這樣的。
我看到,二十五棟樓下,顧婉玲護著凌翎站在進門的樓道口,而站在他們面前的有兩隊“人馬”,一隊是幾個城鄉結合部來的洗剪吹,我數了一下,總共五個人,受傷拿著磚塊和鐵棍一類的東西,為首的居然又是思哲那個小王八蛋。另外一隊人應該是本校的學生,打扮的還算正常,但一臉殺氣騰騰,好像有八個人,大部分人手上沒有什麼兵器,但是為首的那個卻拿著兩把水果刀。
我好像到了九十年代的香港油尖旺。
我操你們二大爺,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副尋釁滋事的樣子。
葉子在旁邊對我說:“那個樓管去叫保安了,現在都還沒回來,汪憶帆也還在趕過來的路上。”
我說:“幹嘛不報警?”
葉子說:“試過了,我想要報警被那個樓管臭罵了一頓……”
我明白了,這又是學校的“傳統風氣”,有事決不能報警,尤其是學校裡的事,因為那樣會“損壞學校的名譽”。尼瑪等死人了學校名譽損失更大,我說:“她不給你就不給報警嗎?再打。”
葉子點了點頭,走到一邊去,但沒走幾步立刻就有人攔過來,說:“哎,同學,不要衝動,還有迴旋的餘地,你這樣會激怒他們的。”
那是兩個看起來比我低年級的同學,不用說,他們不是社聯的人,就是校會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