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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從頭再來 第71章 龍城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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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65010年,地球星,龍城市,一個極小的城市。

龍城市只有十萬人,四條街,兩橫兩直,一個井字,簡簡單單。這個城市的生活也簡簡單單,早餐,中餐和晚餐,起床,做事和睡覺。這個城市的四周也很簡單,東邊一條河,西邊一座山,南邊是叢林,北邊是沼澤。

這裡有天、地、人、和四條街,天街、地街橫著,人街、和街豎著,這樣便形成一個“井”字。“井”字中間有座塔,很高很高,有四十九層。那座塔琉璃飄彩,頂端氤氳籠罩,最奇怪的還是這塔沒有門可以進去,塔裡面誰也不知道它是實的還是空的。至於塔的頂端,由於時時刻刻都是彩霧繚繞,更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樣子。

龍城人把這座塔叫做聖塔,有這座塔在,龍城就在,龍城人就在,龍城就生生不息。

這個城市真的很簡單,這個城市的人真的很簡單。龍城的聖塔只能遙望,能遙望就好,龍城的圓融河不能過去,不能過去就不過去———這就是龍城人。似乎,對龍城人來說,一切都好,自自然然的,不必過分追求什麼,也沒有必要想太多。

在龍城市的十萬人中,有一對夫妻過得很艱難。

這對夫妻,男的姓言,叫言必失,女的姓喻,叫喻枚。都是三十開外,生有一子,取名言明,才九歲。夫妻靠賣燒餅度日,家境異常貧寒。

龍城人也不喜歡多管閒事,別人的貧寒與富貴是別人的,只要言必失夫婦沒有餓死,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過得很貧寒。

其實,他們是新搬到龍城市來的。

言必失本是在地球星最大的城市華夏城開了一個公司,因為嚴重虧損,借了許多錢,最後債主逼債,公司被迫破產,破產後的公司不足以抵償債務,雖說是有限責任公司,但債主仍然不放過他,日夜逼討,弄得他走投無路,於是,在一夜之間,攜帶妻兒,偷偷地逃到了偏僻遙遠的龍城市。

他是讀書人,不喜歡舞槍弄棒,只喜歡舞文弄墨。因此,他希望兒子也是讀書人,經常教育言明要好好讀書,誠實做人,平平安安過一輩子。誰知,兒子雖然被他教育得規規矩矩,彬彬有禮,人人喜歡,他自己卻成了地球星最不講誠信的讀書人。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和諷刺。

如今,逃到這偏遠的小城躲債,想清貧安靜地過日子。卻不知,在科學技術高度發達的地球星,他能躲到哪兒去?

一天早上,兒子言明剛剛去上學,燒餅攤子前便來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上前對言必失說了句“你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他和喻枚的穴道,將他們扶上一輛小車,瞬間在龍城市消失了。

言明在父親的薰陶下,酷愛學習,也很懂事。

下午放學回家,燒餅攤子旁邊的鄰居告訴他,早上,他的父母被一夥人帶走了。

他立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呆呆地看著燒餅攤子,淚水湧出眼眶。

九歲的言明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由於家教甚嚴,小小年紀便已知書達理,所有認識他的人,都非常喜愛他。

從他懂事開始,便知道父親身負鉅債,天天有人上門索債。父親在債主面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卻不能得到債主的任何同情,相反,債主不僅辱罵父親,還威脅他,如果再不還債,就要全天跟著父親和母親,同吃同睡,更有甚者,拳腳相加。

有一次,言明從學校剛出校門,就被幾個債主抓住,狠狠地踢了幾腳,打了幾個耳光,並惡狠狠地對他說:有錢讀書,卻沒錢還債!叫你爸爸趕快還錢!否則,我打死你這狗崽子!

還有一次,媽媽喻枚在送他去學校的途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債主,拿著匕首突然衝上了,一把抵住言明的胸部,瘋狂地對喻枚吼道:馬上還錢!要不我一刀殺了你的兒子!喻枚當時便嚇暈過去了,幸虧被學校門口的門衛看見,才把那個債主嚇跑。

債主逼言必失和喻枚,兩人沒有怨言,畢竟是借了別人的錢,不能按時還,只能忍著。但是,小孩是無辜的,這麼小,連連受到如此驚嚇,對言明的心靈該有多麼大的傷害!所以,言必失決定讓公司破產還債。

其實,公司之所以虧損,純粹是由於大氣候的影響,當時的金融風暴席捲整個地球星,華夏城的全部企業都被捲入。到處風聲鶴唳,家家公司都慘不忍睹。在這種大環境下,言必失不放棄,堅持生產,賺一點還一點,終究會還清全部債務的。然而,債主是不會給他機會的,特別是放高利貸的債主,更是在他面前盛氣凌人、不可一世。他們天天在更是門口堵門鬧事,或者直接跑進公司生產車間斷電阻工,聲言:不還債就別開了!想生產就馬上還錢!

全球大氣候的好轉很難,不是一年兩年可以做到的,企業的好轉更難,需要拼命堅持才有希望。

言必失是拼命了,可惜,收效甚微。再加上部分高利貸債主不給機會,讓企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更是導致企業業務信譽全失,虧損更大!還債的可能性變得更小!

沒有法律嗎?有!

但是,執法部門只同情債主,對債主的違法行為,最後是視而不見。

所以,眼見得公司必垮無疑!

公司必垮,家人受辱,幾歲的小孩無辜被打罵、甚至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威嚇,這樣的日子還過得下去嗎?

既然這部分高利貸債主如此苦苦相逼,就讓公司破產還債吧!

結果,公司產是破了,本來價值一個億的企業,破產拍賣卻只賣了2000萬,債主的債只還了三分之一!

高利貸債主惱羞成怒,怪言必失利用法律,把他們的錢給黃掉了,他們不管法律,還是逼著言必失要錢。

於是,新一輪的更加猛烈的討債開始了!

高利貸債主半夜用八磅錘子將他家的門砸開,把他、喻枚和言明從床上拖起來,拳打腳踢,逼言必失立即還債。

這些債主死也不信,一個上億的老闆,說垮就垮了,難道就沒有給自己留一點後路?

或許別人會這樣,但言必失不會,也確實沒有留下任何錢和物。

幾人折磨了言必失一家整整一通宵,看看天要亮了,便走了,說晚上再來。

言必失看著受傷的妻子和兒子,從不掉眼淚的他淚如泉湧。

他從櫃子頂上的一個小紙包裡,拿出他與喻枚的結婚戒指,扶著妻子兒子,匆匆離家而去。

那個結婚戒指賣了,得到了幾天的費用,他們來到遙遠了龍城市。

在法律上他的公司破產了,公司債務也就沒有了。

所以,他跑得遠遠的,來到龍城市,低調艱苦度日。

再苦,也得讓孩子讀書。

所以,曾經的上億老闆,如今擺起了燒餅攤子,靠賣燒餅苦苦地過著日子。

這是言必失和喻枚的記憶,也是言明的記憶。

言明知道父母此次被人抓去,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了。從三、四歲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明白父親的艱難,他知道父親是什麼人,他從沒有怨過父母,從沒有覺得自己出生在這個家庭很不幸。他小小年紀,卻早已變得無比堅強!他這種堅強是來自於骨子裡的,天生的!

他暗暗下定決心,長大後努力工作,一定幫父親還清一切債務,還父親一個清白人生!

他還要用一生的努力,來與那些不法高利貸者作鬥爭!

可是,眼下怎麼辦?

明天還去上學嗎?

這個燒餅攤子還擺嗎?

假如父母長時間不回來,又怎麼辦?

才搬到龍城市一年多的時間啊!這裡無親無故,一個九歲的孩子,瞬間成為了無依無靠的孤兒,這怎麼辦啊!

言明沒有懼怕,只有擔心!

他只擔心父母在受苦,在被傷害,甚至可能丟失生命!

他很快便做出了決定:暫時不讀書了,他可以自學。先把燒餅攤子開下去,自己養活自己,等著父母的歸來。假如父母一直不歸來,他就放棄讀書,去修煉武技,將來救回父母。假如父母被害致死,他就找高利貸者報仇,這些人的面孔,他記得很清楚,他們都得死!

就這樣,言明沒有再去上學,每天做燒餅賣。

在無盡的思念和擔心中,言明苦苦熬過了三個月,父母沒有回來。

旁邊的鄰居很是照顧他,不僅他們自己買他做的燒餅,而且還叫親戚朋友都來買。

因此,言明的燒餅生意比他父母在時還要好,甚至是火紅!

一年過去了,父母沒有回來。

言明知道,假如父母還活著,那一定是被人控制,在承受這巨大的痛苦,根本沒有可能回來。如果已經被人害死了,那就更沒有可能回來了!

既然如此,他決定攢足錢,去學武。

十歲的他,白天賣燒餅,晚上照著書練習武技的基本功。

就這樣,有是兩年過去了,言明已經長成了一個翩翩美少年。

雖然是賣燒餅的,但還是吸引著龍城市的一些小女孩,她們每天早上是一定要到言明這裡來買燒餅的,並且零錢都不用找。

說實在的,言明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只是,他思念父母、痛恨高利貸者的心情越來越激烈了!

這天晚上,他象往常一樣在練著武技的基本功。站了一柱香的馬步後,準備吃點東西。因為今天是他滿十二歲了,他要自己慶祝一下,同時也約了鄰居家的龍天和龍飄兩兄妹,他們是他在龍城市最好的朋友。

他擺滿了一桌子吃的,等待龍天、龍飄的到來。

果然,一會龍天、龍飄到了。

三人興奮無比,手舞足蹈,快樂得無法形容。

尤其是龍天的妹妹龍飄,更是抓起一個燒餅,邊吃邊叫:“乾脆我們拜把子,怎麼樣?”

拜把子?龍天回過神來,馬上接著說道:“對,今天是言明的生日,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我們拜把子!”

兩兄妹一齊看向言明。

他們一下子傻了!

只見言明兩眼朦朧,筆直地坐著,一動也不動,對他們的似乎話充耳不聞!

是不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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