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還起了淡淡的薄霧，街上迷濛不清。我跟老馮漫無方向地在街上瞎逛，壓根兒沒見他身影。我們一路打電話，他開了機但始終不接，發簡訊吧他就讓我們回去。打了十幾遍他終於接了，老馮再也控制不住心中那團熊熊燃燒的怒火，一下就發作了。

“老楊，你他媽的到底在哪兒？我和老張在大街上亂逛，江邊都去了，還是沒看到。”

老楊讓我們回去。

“回個雞巴！宿舍早關門兒了，怎麼回去？我倆都沒帶錢，也沒帶身份證，你自己看著辦吧！”“

老楊終於還是投降了，約定在校門口見。我和老馮馬不停蹄地趕過去，他正坐在臺階上喝酒。

我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將他扯起來。

“老楊，你搞個雞巴呀！他媽的自己把小蘭惹了，還玩兒失蹤！”

“老張，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要做以前沒做過的事兒？”他疲憊不堪的臉上盡是麻木，像沙漠裡枯死的胡楊。

“你說的是找兩個女的玩玩兒？”

他點點頭。

“操！你牛逼！媽的，那你跟鄒靜到底怎麼回事兒？藕斷絲連？曖昧？”

“四年了，我們一起四年了！”他深深嘆了一口氣，“該乾的都幹了，不該乾的也幹了，說放下就能放下嗎？你沒經歷過，你不懂。”

他扭過頭去，灌下一口啤酒。他說對了，我確實沒經歷過，也是真的不懂。

“那你愛小蘭嗎？”

“我愛她，也愛鄒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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