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陣吵鬧聲,驚擾了飯桌上眾人的興致。
陳振見他們正玩得正歡,乾脆就自己起身,準備出去看看到底外面是怎麼回事?
到門口的時候,剛一開門,就見一個身材偏胖的中年男人,正要強行拖走他一身名牌的老婆,嘴裡還勸道:“你倒是注意些,別在人家包房門口吵吵鬧鬧的。這可是高檔飯店,你這樣多不好呀。萬一被一些老朋友看見,實在有失身份。”
可他那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太太,卻指著老公鼻子罵道:“你怕丟臉,我可不怕。陳永則,我真是已經受夠你了。你要是真想念你那個兒子,就去美|國把他接回來就是了。乾脆把你的公司留給他就算了。何必這樣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一起出來吃個飯,你都不能踏實點。就因為看見一個相似的臉,你就非說長得像你兒子。好好的飯放在哪裡也不吃,非要跑過來偷偷看看人家長相。你這哪裡像是民營企業家呀?我們的臉才是都讓你丟光了呢。”
陳永則聽了這話,頓時也生氣了。也顧不得這是在人家包間門口了。
“我怎麼給你丟臉了?你這就不依不饒的?我藉著去廁所,過來看看又怎麼了,我想我兒子難道犯法了不成?”
他老婆一聽這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陳永則,你把我們妮妮到底至於何地呀?怎麼說她也是你親生女兒,你卻一心只想著兒子。難道將來你打算都把財產都留給那個十幾年未曾謀面的兒子,也不給你身邊的女兒?”
陳永則不耐煩地回道:“你這分明就是不講理,妮妮是我女兒,我定不會虧待她。你又在這裡發什麼瘋呀?我又沒說過把財產都給我兒子。”
他老婆卻仍是說道:“你說得倒是好聽,還不是重男輕女。如果真疼妮妮,就該早點把公司交給她才是。”
“你瘋了吧,妮妮剛20歲,大學沒畢業,你就在這裡鬧騰。”
“陳永則,你現在買賣做大了,到嫌棄起我來了是不是?也不想想你一文不名的時候,是誰一直陪伴你。”
“申美琳,我看你這全是更年期鬧的。你倒是趕緊好好看看醫生去吧。”
外面這對夫妻很快就吵作一團,原本一向冷靜果決的陳振,此時卻愣住了,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邁出那一步。
特別是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他腦子裡已經完全停止了轉動。
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明明該是他人生中最幸福最快樂的一天,卻偏偏遇見了最不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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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跟姑娘們聊天的大山,此時也注意到了陳振的異樣,連忙走過來問道:“阿振,到底怎麼了?誰這麼沒眼色,非要在人家包房前面鬧騰?”他還特意放大了嗓音,提醒外面那對夫妻。
原本還在跟老婆吵架的陳永則,聽了“阿振”這個名字,頓時就是一震。他也顧不得申美琳了,連忙幾步奔過來,看著站在門內的陳振。
雖然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面,他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抖著嘴唇叫道:“阿振,真的是你?你已經回來了?”
陳永則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這還真是他朝思暮想了十幾年的孩子。
陳振也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這人跟記憶中已經完全不一樣,胖了,背也駝了,而且滿頭華髮。可陳振還是一下就認出來了。
只是以這種尷尬的方式見面,他實在有些無法接受,於是沉聲說道:“您認錯人了。”
緊接著,他又回頭對大山說道:“今天,我看也差不多了。我老婆喝多了,我先帶她回去了。你幫我好好招呼客人。”
見他臉色不好,大山連忙應了下來。“你放心吧,有我在呢,你就先帶著弟妹回去吧。”
陳振點了下頭,就轉身走到安雪身邊,幫她穿上了外套。
一邊還對飯桌上的所有客人說道:“安雪喝醉了,我就先帶她回去了。你們該吃吃該玩玩。等會,再讓大山帶著你們去唱歌。”
雖然好好的婚禮酒宴,突然畫風一轉變成了大聚餐,可是姑娘們卻很開心,還是接受了這個安排。
安雪醉醺醺地,原本還趴桌上不想走,一見老公過來抱她,也就都隨他了。
就這樣,在眾人見證下,陳振摟著安雪,到底是出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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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陳振去接安雪的功夫,大山已經一臉深沉地對陳永則說道:“今天,本來是他結婚的日子。”
後面的話他並沒有直接說,可陳永則卻已經明白過來了。
“被我給攪和了,對麼?”他下意識地問,過一會兒,又接著問:“他回來了,要結婚了,幹嘛不找我?”
大山卻淡淡地說道:“你自己心裡沒點數麼?”對於陳振的父親,他並沒有太多尊重。
陳永則被堵得臉都紅了,卻也無力反駁什麼。再婚後,他老婆根本就接受不了陳振。所以,陳振才跟著他前妻去了美|國。
這時,陳振剛好扶著安雪走了出來,他並沒有看陳永則一眼,只是從他身邊經過。
陳永則想要說什麼,一時間,卻開不了口。
倒是陳永則的老婆申美琳原本已經嚇傻了。她本以為陳永則看錯了。沒想到,這還真是他那個前妻生的兒子。好好的美|國不呆,跑回國內來了。
一時間,申美琳心裡又急又氣,追上陳振就罵道:“既然當初離開,現在又回來幹嘛?該不會在美|國混得連飯都吃不上了,回來又找你爸要錢的吧?好傢伙,哪天結婚不好,偏偏選在今天,該不會是做一場戲給你爸看吧?”
陳永則聽了這話,頓時心頭怒火中燒。三步兩步跑過去,不客氣地罵道:“你這婆娘,當著孩子說的這是什麼話?”
申美琳卻不服氣,繼續說道:“難道我說錯了?他還不是看你老了,就跑回來搶家產麼?不然怎麼不早點回來看你?”
陳永則都快跟老婆吵起來了;陳振臉色也鐵青,不發一語;大山也生氣了,想過來替陳振說話;甚至連屋裡的那些姑娘都被驚動了,一個個從門口探出頭來。
這時,一直靠在陳振身上的安雪,卻突然冷哼了一聲。
“什麼玩意?就你家那兩破錢,也配拿出來說?誰還稀罕似的?也就你當成寶貝。告訴你,趕緊把話收回去。我們家有的是錢,都歸我管,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