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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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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06-25 13:37:27

52

我坐在床上,抱著站在我面前的小杰,我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房間裡一直是壓抑得透不過氣來的安靜,我沒有哭出聲音,只是眼淚一直在流,我甚至都記不得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了。小杰一直沒有說話,沒有責怪,也沒有追問,一直平靜地輕輕地攏著我。

我在想如果小杰是那種一進來就一邊追問個不停一邊在我耳邊罵罵咧咧“你告訴我!是哪個二逼王八蛋把你搞成這樣!”,我覺得我會毫不猶豫地提著他的衣領把他扔到樓下去。

我記得小杰說過想讓我和晨帶他到公司宿舍來看看,沒想到他第一次來,卻是看到我狼狽地在他衣服上流眼淚。這跟我幻想的完全不符。

當我和小杰一人拖著一個行李箱走出這棟大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雨停了。小杰問我,“去哪?”

“回我學校”我轉過頭去看他,故作輕鬆地問,“你去嗎?順道幫我整整東西。”

小杰聳了聳肩,“好啊。”

坐上計程車,車窗外是和晨每天上下班都會經過的第一次相識的奶茶店,賣豆漿油條的早餐店,我們都喜歡吃的小炒,晨喜歡吃的糖炒板栗的小攤兒,晨每次生病時給他買藥的藥房……他們像是遙遠的零碎回憶一樣在昏黃的傍晚搖曳著飛速地往後退去,彷彿一場無休止期限的告別,一切都變得觸不可及。潮溼的空氣氤氳四散,給整個世界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讓一切漸漸變得不真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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