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來，一雙又一雙或痴迷或驚歎的眼睛勢在必得的盯上了鐵籠中最後的珍寶。

漆黑的鐵籠正中跪坐著一隻美麗到超過人類想象極限的生物，她有著人類的半身，只是身形嬌小面容稚嫩，眼神清澈懵懂可愛，最多不超過十二歲，並且精緻漂亮的有些過分。

在拍賣場昏暗的燈光下，這隻半鹿形的優雅生物彷彿被附上了一層溫和的柔光，那頭雪色的長髮一傾而下，髮間還探出兩隻幼小的白色鹿角和柔軟的鹿耳，她的上半身是人類女孩柔軟的曲線，但在腰腹之下卻逐漸過度成線條優美的雪色鹿身。

她的肌膚白皙潤澤，還穿著白色的寬大和服，一隻由綠色微光凝聚成的蝴蝶停在玉一樣的鹿角上，整個人如同冰雪堆成的林中精靈，還有那雙水波粼粼的新綠色眼眸和額上赤色的妖紋，都讓人忍不住懷疑它是否真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

幸而它頸上掛著鎖鏈的項圈模糊了那些虛幻到不真實的美感，將這隻神靈的造物重新拉回人間。

拍賣師將這隻美麗而懵懂的生物全方位的展示給他尊貴的客人們：“這是一隻擁有智慧的鹿女，經過專門的鑑定後，已經能夠確認它是一隻能力開發不完全變種人幼崽兒，它沒有任何力量，除了美麗和未來的主人外一無所有……而更加珍貴的部分，將由它的買主自行探索，我發誓，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無數直白而赤裸的目光落在那隻小變種人身上，讓她驚恐的瞪大了霧濛濛的雙眼，隨後無助的抱著手臂縮到了籠子的角落，雖然沒有聽到哭音，但那身華美的雪色皮毛和臀後微微顫抖的短短絨尾，都能讓人無比直觀的感受到她的驚恐。

這隻漂亮的小寵物稍稍一動，天鵝般優美的頸項上精緻的鎖鏈就會被牽動的嘩嘩作響，讓她充滿了一種瓷器般脆弱的美感。

在短暫的安靜過後，氣氛一瞬間狂熱起來，在拍賣師報出底價之前，無數瘋狂的富豪們忘記了自己的禮儀，勢在必得的報出了一個個天文數字。

“它是我的！我的收藏室裡就缺一個這樣完美的收藏品！它是神靈最完美的造物，是屬於藝術家的珍寶！”

“看它有多麼漂亮，無論是作為寵物還是奴僕，都會是最完美的體驗！”

“太過分了！他們竟然用它來稱呼她？”

巴里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近距離的觀賞這隻美麗的半鹿形精靈，他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喃喃道：“這是真實的嗎，韋恩先生，我簡直不敢相信…………她可真漂亮，我想養她！”

而布魯斯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巴里聽到他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巴里，這是我的女兒，蘿拉·韋恩，一小時後我會正式的把她介紹給你，但是現在，舉起你手邊的競價牌————克拉克，你聽到了嗎，我在這裡見到了蘿拉，現在立刻來哥譚接應，或許我該恭喜你，即將報道一個獨家的大新聞了。”

瞭望塔內的克拉克嗖的丟下了手邊的新聞稿：“小蘿拉？我馬上趕到！”

“蘿拉？”

戴安娜遲疑的重複一遍，隨後乾脆的道：“蘿拉·韋恩？克拉克，讓哈爾值班，我跟你一起去找蝙蝠俠。”

女俠握住了盾牌和長劍：“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喜歡韋恩這個姓氏？或許在這次的問題解決之後，我會帶著我的丈夫正式的拜訪韋恩莊園。”

克拉克大驚失色：“什麼？你的丈夫？我以為你在追求布魯斯！”

女俠微微一笑：“不得不說，你的感覺失誤了，男孩兒。”

第91章 我有這麼貴

二十一這輩子都沒想到, 身為一個吃員工餐住員工公寓的窮逼, 自己居然有這麼貴。

當拍賣師一錘定音, 宣佈這隻漂亮的小傢伙被一位神秘富豪以九位數的美金拍下時，拍賣場的氣氛再一次的達到了高潮。

這個價格太高，震撼的小姑娘都顧不上害怕了, 她驚喜的看了一眼自己, 拉著系統感動的簡直淚流滿面：“我居然這麼值錢！我居然這麼值錢！哪怕只分給我千分之一, 我都願意立刻辭職！”

顏控晚期的系統義憤填膺：但是穿管局不願意……二十一同志，看看你脖子上的項圈和鎖鏈！這可是人口拐賣的大案，作為被拐賣的物件, 你為什麼還能這麼淡定這麼浪！

二十一捋了把頭毛, 在系統疑惑的目光下幽幽道：“價值九位數的拍賣品, 我就問一句誰敢動我, 掉根毛你賠？”

系統五體投地：…………壯士好膽！

然後好膽的二十一就被人牽著項圈從籠子里拉了出來。

小姑娘還不大會用四條腿走路，猝不及防被扯了個踉蹌，直接疼的眼淚汪汪，她下意識摸了摸淤青點點的脖頸, 生氣又委屈的看了一眼鎖鏈另一端的紅髮女人：“你是誰？”

我要把你告我爸！你這個人販子！蝙蝠俠不會放過你的！

“傻姑娘, 這可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那雙水綠色的、幼鹿一樣懵懂澄澈的漂亮眼睛的確非常容易讓人心軟，只是比起收藏, 面對這種溫柔乾淨且毫無侵略性的縹緲美感，或許人們更想將它毀滅, 讓它絕望和哭泣的深陷在哥譚夜晚的泥潭。

埃菲爾德心神一動, 豎起的指尖抵在紅唇邊輕輕的噓了一聲, 她撩了撩那頭紅色的長卷發，意味深長的道：“你運氣不錯，只要你足夠美麗，韋恩就是個無比寬容的主人……或許這是一次不錯的機會也說不定。”

這隻傻乎乎的小鹿認真的重複了一遍：“韋恩？”

埃菲爾德捏著她的下頜抬高了一點，深褐色的嫵媚眼眸警告的微微眯起：“這是一個善意的提醒，作為拍賣品，你應該叫他主人。”

二十一和系統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迷之微笑。

她水綠色的眼眸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神色，輕快道：“當然，感謝您的提醒，我記住了。”

埃菲爾德握緊了鎖鏈，勉強壓下了違約的想法，當她發現自己的情緒似乎在無形中被影響時，這個果斷的女人立刻皺著眉扯了一下小姑娘頸項上沉重的項圈，換來她一聲吃痛的驚呼。

她迅速平復心境，轉過頭避免和這隻擁有奇異魅力的小鹿對視，隨後一邊牽著她前往布魯斯所在的房間，一邊冷靜的道：“希望如此，順便，別耍花招，你應該知道能夠抑制變種人能力的磁場並不罕見。”

“……我會很聽話的。”

小姑娘溫順的不可思議，只是她還不熟悉小鹿男四條腿的身體，走兩步就腿軟，最後在埃菲爾德不耐煩的目光和催促聲中，她乖乖的伸出手臂紮了一針麻醉劑，然後被塞進了寬大的黑色木箱。

系統在黑暗裡的禮盒裡努力發光發亮，試圖安慰她：二十一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