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密的計劃中,正如杜月笙保證的拔秧,徐樹錚在上海灘毫髮未損,直到他安全離滬,前往北京與段祺瑞會合。
在分別之時,徐樹錚感慨萬千,握著杜月笙的手說:“要沒杜先生的保護,我徐樹錚也許早就命喪上海灘了。”
而杜月笙依然是報以真誠的微笑,臉上毫無半點居功之色。
除了保護徐樹錚,杜月笙的另一個大手筆就是為下臺的黎元洪大總統護駕——這事兒發生在兩年之前。
當時,被奉系軍閥捧上總統寶座的黎元洪剛剛被直係軍閥趕下臺來,為了東山再起,惶惶如喪家之犬的黎元洪打算來到上海,與當時佔據上海的皖系軍閥盧永祥結盟。
黎元洪在北平的時候,就聽說過上海灘三大亨的威名,所以,在抵達上海之前,他早就派人拜見三大亨,希望得到他們的照顧。
三大亨一商量,得出一致結論:這是大總統啊,即使退位了,也是前大總統。這麼一個大人物能讓我們保護,那是很有面子的事兒,所以,一定得全力護駕。
由於黎元洪在上海沒有公館,杜月笙甚至連黎元洪的住處都安排好了——就在杜美路26號,這是杜月笙不久前剛買的一幢小洋樓。
黎元洪來到上海後,受到了三大亨的熱情款待。住的是寬敞怡人的小洋樓,吃的是山珍海味的大宴席,出去辦事時,則有“小八股黨”貼身保護。
黎元洪對這一切充滿感激。
離開上海前,他特意贈送了黃金榮一套陸軍上將軍服和一套名貴的鴉片煙具。對於這兩個禮物,黃金榮十分喜愛,尤其是那身上將軍服,他經常穿上在客人面前顯擺一番。
除此之外,黎元洪還請人打造了30多面金牌,上刻“義勇”二字,分贈給三大亨、“小八股黨”以及其他負責他安全的小兄弟。
這些似乎還不足以表達黎元洪的感謝之意,他的秘書長饒漢祥又寫了一副對聯贈給杜月笙。上聯是:春申門下三千客;下聯是:小杜城南尺五天。
這副對聯對杜月笙可謂是不吝讚賞,不僅將他比作仗義疏財、養著食客三千的春申君,還把他的杜公館與唐朝貴族住的府宅相提並論。
得此對聯,杜月笙如獲至寶,趕緊命人裱糊起來,掛在會客室,成了一種可供炫耀的無上榮光。
日期:2013-07-01 10:17:48
第二十章 娶了兩房姨太太
杜月笙在事業上順風順水,在感情生活上也是收穫頗豐——具體的表現就是,他接連娶了兩房姨太太。
本來,沈月英在他未發跡之前能夠嫁給她,令他十分感激,杜月笙一直與她琴瑟和諧。但隨著自己地位的上升,免不了要外出應酬,經常幾天不著家。
此時,黃金榮一家已經搬到了更寬敞的鈞培裡,而杜月笙也隨之搬到了不遠處的均福裡。均福裡的房子要比他之前的房子大一倍還多,十分寬敞。
房子大了,由於杜月笙經常不在家,沈月英的寂寞也越來越大。看著空曠的房間,沈月英經常顧影自憐,自怨自艾。
後來,忍受不住寂寞的沈月英就染上了抽大煙的惡習。
之前,沈月英還像所有的女主人那樣,辛勤地打理著家裡的大小事情,但自從抽上大煙之後,他越來越懶,到最後幾乎是撒手不管了。
這讓杜月笙比較鬱悶。後院不安寧,他心裡總是有個牽掛。
但此時,他還沒有娶姨太太的意思。他想,找個信得過的能幹的管家幫著打理一下就是了。
恰在此時,杜公館裡來了一個老太太,她是杜月笙老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當年,杜月笙幾乎流落街頭的時候,這個老太太對他非常照顧,所以,杜月笙一直對她心懷感激。
老太太來了,杜月笙非常高興,趕緊安排酒宴招待。
在飯桌上,杜月笙問老太太:“您老人家肯定是找我有事兒吧?”
老太太說:“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聽說你在上海發達了,就想來求你提拔提拔你的小表弟。”
杜月笙哈哈一笑:“你說的是小林吧?”
“嗯,就是他。”老太太忙說。
杜月笙記著老太太昔日的恩情,心想,這個忙一定得幫,於是說道:“沒問題,就讓他跟著我幹吧,你把他帶來了嗎?”
聽杜月笙這麼說,老太太高興壞了,說道:“我就知道月笙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果然不假。你表弟他就在上海,來了好幾年了,一直在雜貨店裡當學徒。明天我就讓他來見你。”
第二天,老太太領著自己的兒子來到杜公館。
杜月笙一看,眼前的小夥子20歲左右,身強體健,兩眼有神,心裡喜歡得不得了。又問了他幾句話,小夥子也是回答得有條有理,可以看出來,這小夥子非常靈活。
杜月笙當即就拍板,把他留在了杜公館。
杜月笙想:自己不是缺個管家嗎?這個小夥子處事靈活,又是自己的親戚,好好培養一下,一定能幫他管好杜公館。
果然,他沒讓杜月笙失望,沒過多久,他就被杜月笙提拔到了管家的位置上,幫著杜月笙把杜公館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個小夥子,就是日後大名鼎鼎的萬墨林。他一直跟隨杜月笙,幫著杜月笙當了幾十年的管家,成了杜月笙最信任的心腹。
萬墨林來到杜公館以後,沈月英更是徹底不問世事了,一心躲在他的臥室裡,吞雲吐霧。
隨著抽菸土的頻率越來越大,沈月英慢慢變得骨瘦如柴、兩眼無神,幾乎成了一個呆滯的廢人。
有時候,杜月笙在家裡招待客人,需要女主人一旁陪坐。但沈月英這個樣子,怎麼能見客呢?
剛開始,她還象徵性地下樓跟客人打打招呼,後來,她乾脆不露面了。
這讓杜月笙覺得十分丟臉。
他終於打定主意:必須娶個姨太太了。
以前,杜月笙接觸的女人都是那些妓院裡的花魁之類。這些女人雖然花枝招、處事圓滑,但逢場作戲玩玩還行,要娶進家門做姨太太,杜月笙覺得有損自己的身價。
他要娶進門的女人,不僅要長相俊美,還必須是未被男人玩弄過的處女,而且還得有點文化,上得了廳堂,能幫杜月笙撐起門面。
杜月笙知道,這樣的女人只有在舞廳裡可以遇到。當時的舞女,雖然大部分是既賣藝又賣身的交際花,但也有一部分是不賣身的女學生,他們是由於生活所迫,才到舞廳陪舞,以補貼家用。
但杜月笙向來不喜歡跳舞,所以從來也沒進過舞廳,也就沒有相識的舞女。不過,杜月笙知道,張嘯林是舞廳的常客。
一天,杜月笙找到張嘯林,拉著他手說:“嘯林哥,今晚一塊去逛舞廳吧。”
張嘯林吃了一驚,笑道:“我沒聽錯吧,你老杜可是從來不進舞廳的,今天這是咋了?”
杜月笙也笑著說:“妓院玩膩了,也跟著你嘯林哥玩點新花樣。”
張嘯林說道:“好好,今晚咱就去麗都玩吧。”
麗都舞廳是當時的上海灘最高檔的舞廳,老闆正是“小八股黨”之一的高鑫寶。張嘯林是那裡的常客。
當晚,張嘯林和杜月笙一起來到了麗都舞廳。他倆一進門,就早有看場子的保鏢去報告了高鑫寶。高鑫寶聽說自己的大哥杜月笙來了,急忙出來招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