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9-01-31 10:42:20
(56)
又是一年春天到來了,二舅娘忙完了手上的活,呆呆地坐在食堂門口的一株黃桷樹下。
潤溼的春風掠過她的髮際,掀揚起絲絲顫動的白髮。頭上的黃桷樹像一把張開的大傘,濃密的枝葉灑下一片濃蔭,卻又如下雨般,靜悄悄地落了一地的黃葉。
又一片葉子脫離了樹母的牽繫,飄飄悠悠地掉下,正好落在二舅娘花白的頭髮上。那小小的墜落撞擊,將她從沉思中驚轉過來,微仰起頭,心緒茫然地看著那粗壯的樹幹和伸展的枝葉。
“這樹,竟然長這麼大了…”
二十年前,她剛調到後勤做雜務的時候, 看到食堂前面空蕩蕩的,便到小公園裡挖了一株小樹苗,種在花圃裡。那時她不知這是什麼樹,只是覺得挺好看。直到它長高大了,才知道是會在春天落葉的黃桷樹。那地毯般鋪滿的黃色,沖淡了春的生機,揚起了漫天的悲涼,陪伴著二舅娘度過一年又一年。
“黃桷樹,我們很快要分別了…我要走了,回家去了…”
二舅娘呢喃著,彷彿這樹能聽得懂。
是的,家裡已經給二舅娘下了最後通碟。經過我爸媽的調停,二舅給了妻子一年的時間,無論如何都要回去,否則離婚。二舅娘已再無辦法,她已經年近五十,承受不了那家庭破碎的後果,只能回去,也該回去了。這段時間,她就一直在想著怎麼處置小桃骨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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