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訊息他誰也沒有告訴,拿了一罐他特意讓姐姐送來的上好“白毫”找上了和英。
屋裡就和英一個人獨自喝著茶,其他人都被派去做把清洗好的棉囚服續上棉花再重新縫上的工作了。和英以他慣有的冷漠表情看著不請自來的蘭解放,蘭解放先把裝著茶葉的罐子放到和英身邊的小桌上,然後困難地坐到馬紮上,和和英隔桌相對。望著露出不解神情的和英語氣和緩地說:“保外就醫下來了,我這兩天就走了,我們在一個隊裡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是緣分啊,臨走,想送你點東西,知道你喝茶,送你點茶葉,權當臨別紀念吧!
”
和英心裡稍稍有些感動,臉上倒沒顯出來,只微微地點點頭,以示謝意。
蘭解放看了一眼和英,略顯躊躇地說:“臨走,還有些話想和你說......想囑咐你幾句,你不會怪我多事吧。”
和英聳了聳眉,意思是說,無所謂,願意講在你啦。
蘭解放緩緩地說:“我比你年長一些,經過的事可能也要多些,有些事自己可能看不透,旁邊的人站的角度不同倒有可能看得清楚些,我覺得以你現在的脾氣和秉性,我怕你是很難活著出去啊!”
和英有點慍怒,但囿於剛才預設對方反表看法的事實,只好隱忍不發,但他想好了,要是對面的老柺子敢再說點什麼不著邊際的話,他就把他和他的茶葉一起扔出去。
蘭解放感覺到了和英在努力壓抑著的情緒,但還是想把話說完:“我聽說過你的一些經歷,你在社會上很有名,人們怕你,敬著你,為什麼?是因為你夠狠,夠玩兒命,可是人畢竟只有一條命,這就好像和命運賭博,之前你都賭贏了,最後一次輸了,你所有的一切就都沒有了。事情可以不是這樣的,就好比我們不會永遠在監獄裡待著一樣。打打殺殺的事終究只是為了達到目的採取的手段,不是你的全部。”蘭解放嘆了口氣接著說:“現在外面的世道變了,你要能掙到錢,掙到大錢人們才佩服你,否則你就是再狠,再玩命也只能讓人當作說笑時的談資,而沒法讓人佩服。我們這類人,都是不服輸、好勝的秉性,做事好走極端,才走到現在這一步,我現在是想明白了,監獄我是再不會回來的了,你看看這裡二進宮、三進宮的這些人,住監獄都住傻了,想想都可怕啊,他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都是些你我這樣心高氣傲,不服輸的角色,在監獄裡愣是給把稜角給磨平了,變成現在這樣唯唯諾諾的可憐蟲。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住在監獄裡,被人管,是生不如死啊!要是你不一味地找死,留條性命到社會上,那是怎樣一番景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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