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
郭嘉一路疾馳過來,滿臉風塵。
他和八兩分開後,就沒想過可以追上呂文媗,加上他清楚他是一個儒生,一旦接近曹軍,他勢必會被格殺當場,所以,他就沒想過去尋呂文媗,但是這世上,並不是需要他親自去逞匹夫之勇才能救人的。
他身處曹軍和夏縣的中間,既然曹軍不能接近,那麼只能回夏縣。
“孫大人,在下得知曹軍大軍夜襲,便過來請見,賈某有一計,可叫曹軍不敢攻我夏縣。”
孫縣令恍如抓到水中浮木一樣就抓住了郭嘉的雙臂:“還請先生教我。”
郭嘉說道:“還請大人主動開城迎敵。”
“我夏縣兵少又少經戰事,便是依著城牆都難以守住,如何能開城應敵?”
郭嘉說道:“曹軍夜襲本就是打一個出其不意,若見夏縣主動開城應敵,便會認為其已經暴露,夏縣敢開城,定會認為夏縣有所埋伏,一時半會,曹軍並不敢攻城。”
孫縣令這才恍然,他拍了拍手,說道:“先生,此為妙計。”
可是孫縣令還是很猶疑,他不敢冒險,若是曹軍不疑,豈不是讓他夏縣瞬間被破了?
郭嘉繼續說道:“孫子云,無中生有,大人可與劉關張三位將軍於城牆上笑談戰局。”
孫縣令有些奇怪,劉關張三位將軍哪裡會來他這個地方!
郭嘉見狀,只得繼續說道:“大人找三位與劉玄德、關羽、張飛身材相似之人出現城牆,足以讓曹軍以為劉關張三位將軍瞞天過海偷偷來馳援夏縣!”
郭嘉說得這麼直白,孫縣令若是不明白,這就是傻子了,這是欺騙外頭的曹軍,告訴他們,劉玄德的援軍已經到了夏縣,甚至還提前知悉曹軍夜襲的陰謀,將心比心,曹軍不過六千大軍,豈敢攻城!
“多謝先生。”
郭嘉還了一禮,說道:“此計不可久用,最多三日,曹軍便會發現,還請大人在這三日及時撤軍,退往寧縣,與寧縣合軍一處,再借寧縣城高水深的地勢,方能抵禦曹軍,等待陶州牧的援軍到來,屆時援軍一到,即可收復夏縣。”
孫縣令眼中溢位失望:“依先生說見,這夏縣便是保不住了?”
郭嘉說道:“恕賈某無能無力。”
這話說得有些違心,他若是陶州牧的人,不管怎麼樣,他都能儘自己最大的才智,守住夏縣,甚至還會聯合其他郡縣的軍隊考慮擊破曹軍。
但是他不是,他在夏縣什麼不是,哪怕孫縣令聽他的。
更何況,陶州牧並非明主,他沒有為他效力的意思,這次若非呂姑娘,他根本不會出手。呂姑娘想去刺殺曹將,也不過是為了夏縣不屠城,他想法子使得孫縣令主動退軍,那麼夏縣自然就保住了。當然最重要的,圍而不攻的軍營會讓一個刺客更加安全,至少可以想方設法混進軍營,悄無聲息地接近主將,這樣……她想來也會安全些,而且,他在城牆上發現動靜,也能想法讓夏縣出兵,至少,兩軍交戰起來,對於她來說,造成的混亂好讓她逃離。
郭嘉同時明白,若是直接勸說孫縣令退軍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他給他出了一計,讓他抱有打退曹軍的希望,這樣就不會想著誓死以報陶州牧,而是退守寧縣等待援軍打退曹軍。
孫縣令苦笑一聲,說道:“就依先生所言。”
說著就喊人下去佈置,又招呼郭嘉為座上賓,郭嘉在城上觀望到局勢,再得到夏縣斥候的情報,曹軍的兵力似乎少了一千,而且時不時有不像斥候的軍隊來來回回,郭嘉看了一會,心裡頭有了一些把握。
等孫縣令去佈置後,郭嘉又離開了縣城,他也確定了曹軍的方位,然後準備繞一圈出城去尋呂文媗。
沒想到還沒找到呂文媗,反而見著了孫縣令的家眷。
郭嘉看著一眾遭了大劫的孫夫人,夏縣那位縣令倒是有心,只是,孫家的人可以走,夏縣其他的人卻沒有人告知他們規避危險。
這便是士族,高高在上,他們會為了自己的忠義而無視無數庶民的性命。心冷只是一瞬間,他又覺得自己偏頗了,不僅僅是士族,戰爭都是如此,便是他自己,未來若遇明主,為了主公大業,為了報主公的知遇之恩,他會不會這麼做?
答案是肯定的。
或許,等到天下人在乎庶民性命的時候,只會是天下太平之時吧!
孫夫人是見過郭嘉的,她還記得,郎君對這位年輕的儒生很是看重,讓她張羅酒菜,因為這位儒生有大才,
“賈先生?”
郭嘉停下來,說道:“孫夫人。”
孫孟氏福了福身,語氣有些失落,她說道:“先生竟然也離了夏縣嗎?”
郎君面臨曹軍壓境,他看重的大才也離他而去,只怕夏縣是真的不好了。這麼一想,她眼裡有些溼潤。
“賈先生,曹軍可是到了夏縣城外?”
“是。”
孫孟氏不由退了兩步,她哭泣出聲。
“阿孃……”
孫孟氏旁邊的孫福也忙安慰夫人,孫孟氏抽泣說道:“原以為恩公威懾曹將,曹軍會緩攻我夏縣,沒想到……郎君手下不過一千兵馬,如何守得住?”
這話說得,一眾人都有些哀切起來。
倒是郭嘉聽到了關鍵詞,他皺起眉頭,他問道:“夫人所說的恩公可是一位年輕姑娘?”
孫孟氏抬起頭來我,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她救了你們?”
孫孟氏這時也聽出口氣了,這位賈先生認識恩公?
她點點頭。
“她從曹軍出來還帶走了曹軍將領?可有受傷?”
孫孟氏這下確定了,她看得出來這位賈先生的關切,她低聲說道:“恩公武功高強,抓住了曹軍主將,後來怕是為了救我等,抓了曹軍軍中一個年輕的文士出來,她將那文士按在馬上的樣子,倒是不曾看見她受傷。”
郭嘉一聽,徹底鬆了口氣,不過,擄走曹軍中的一個年輕儒生是怎麼回事?
主將副將一堆人,擄走一個文士也不怕出事,能夠隨軍的文士,這心可都黑得很,一個個狡詐多端,也不怕出事!
想著呂文媗的性情,看似冷漠,其實卻比尋常人要單純,想到這裡,郭嘉不禁擔心,問道:“他們從哪裡走了?”
孫孟氏連忙指了一個方向,郭嘉當下不敢耽擱,疾馳離去。
第25章
天漸漸亮了,呂文媗依然不曾停下,一路疾馳,她距離寧縣已經不足二十里。戲志才這次雖然不是被橫著賓士,卻也依然被顛得七葷八素,奔襲途中,他本身就沒吃多少,這一番折騰,吃過的也都被吐掉了。
他臉色蒼白,呼吸也急促,呂文媗感覺到他氣息不穩定,不得不停下來,她下了馬,然後將他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