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被附近的一大波人帶著朝一個狹窄的巷子擠過去,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很快就造成了交通堵塞,龐大的人流帶著浩大的聲勢在巷子通道口處引起了踩踏事件。
前面的人仰馬翻,後面的前仆後繼。
場面一時混亂到了極點。
而讓人們更崩潰的是後來出現的老鼠。
她不知道那能不能稱為是老鼠,因為它們比她認知中的都要大,通體灰色,前爪提起來的時候甚至可以夠到成年人的膝蓋。
就像是......一夜之間,所有的貓都長了張老鼠的臉。
沈恪恪雖說對這類東西向來沒什麼好感,但也沒到害怕的地步,只是,一個再怎麼不怕螞蟻的人,若有一日看到一群螞蟻像是吃了激素似的都變成了乒乓球大小都免不了毛骨悚然。
那些如貓兒般大的老鼠不知從何處來,密密麻麻,咯咯吱吱地很快就將整片水泥地都變成了灰色。
人群中的狹小縫隙被這些無孔不入的東西擠了個水洩不通。
而率先鑽入巷子裡面的人沒跑幾步又像是丟了魂兒一般口中大叫著不成型的句子,慌不擇路地往回擁。
放眼前望,巷子深處竟也似是被毛茸茸的灰色巨鼠佔領了!
也就是說,這一街的人,已經被怪鼠包圍住除了異能者,再也無了逃出生天的可能了。
沈恪恪後退幾步,從左右兩側壓著自己的幾個壯漢中間擠出來,腳抬起時甚至還抬出了只老鼠。
那老鼠嘴巴尖尖的,雙眼通紅,前爪扒在她的靴子上,身體因為沈恪恪的抬腳而懸空,隨著尾巴甩來甩去,而它露出黑黑獠牙貼在沈恪恪靴子上準備啃咬時從喉間發出的聲音則像是指甲刮過玻璃一般細而難聽。
沈恪恪一陣反胃,反腳將它甩到地上,剛想一腳將這個老鼠的腦袋跺成肉泥就見之前被她覬覦了好久“肉體”的胖胖男子已經擠開了身邊的人,自告奮勇地推開沈恪恪:“大妹子,別弄髒了靴子。”
然後他一揚腳,腳底生風,像是一把淬了火的刀子劈開黃油一般踢出,如同踢只皮球似的將那老鼠踢了出去,老鼠從眾人頭頂擦過,如墜落的流星砸到了一賭牆上,那老鼠被巨力踢得穿牆而過,被砸破的牆壁搖搖晃晃落下幾塊磚頭。
半秒後整堵牆壁轟然倒塌。
這胖胖的男子顯然是個力量型變異者。他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闖了禍,得意洋洋地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昂首看著牆壁的坍塌,然後扭頭像是邀功一般看向沈恪恪。
沈恪恪沒看他,她的視線一直粘在那被毀壞的牆上。
掉落的磚塊聲竟似是隱隱蓋過了千萬只老鼠合奏曲般的吱吱聲。
塵土四揚,一陣噼裡啪啦後,牆壁另一面的情形也展現在了眾人面前,那裡同樣是兌換物資的街道。
和這條街唯一的區別是,牆壁那邊距離基地管轄區更遠些,離貧困居民區更近些,所以也更亂些,所以那裡通常都是些沒有仰仗的老弱婦孺人呆的地方。
而現在,牆壁那邊也是一片駭目驚心,身子更弱的老人和小孩子,已經被鼠群以絕對壓制性的地位攻倒,屍體橫堆了整條街,流了滿地猩紅的鮮血。
牆壁的那邊,竟似是一眼望不到一個活人了。
剛有一個血淋淋的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要從破牆處堆著的磚塊上爬過來,就被兩三隻老鼠用牙齒咬著又拖了下去。
一被咬到致命部位,就連翻騰一下也不曾就如同其他屍體一樣斜躺著,任鼠啃食了。
老鼠嘴巴不大,吃食速度卻很快,每個屍體身上都圍了五六隻碩大的老鼠,這些老鼠嘴裡一邊吱吱地叫著,一邊狼吞虎嚥地趴在屍體上用前爪往裡面塞著人肉。
觀及此,沈恪恪覺得身邊的人們又是腸慌腹熱,亂作一團,尤其是看到腳下趴著的同樣血紅著眼睛望向自己的巨鼠們,眾人更是驚心駭矚,魂飛膽顫。
更有人抱頭絕望地跺地,不敢碰到老鼠,卻又妄圖能嚇退它們地大喊道:“天遣啦......”
即使知道,就算那堵牆不破這群人也必死無疑沈恪恪還是有些覺得對不住,她抿抿唇,突然就發現一股大力拽住了自己的胳膊,並帶著她連拖帶甩地擠出了混著鼠群的人堆。
那股大力的主人同樣是個壯實的漢子,但和之前胖乎乎的男子比起來,身上還多些可取的肌肉。
他喘著粗氣,速度快到扯著沈恪恪時就像是在放風箏一般,腳底有力,走路虎虎勢勢,所到之處怪鼠都細細叫著然後爭先恐後地避軍三舍。
沈恪恪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扯著行了好幾步,看到鼠群自動退開一條道戰戰兢兢等他們透過時,回頭看到之前那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眼睛都直了,正急頭賴臉地追過來大喊:“你誰啊你?你要把大妹子帶到哪裡去?”
好像她和他也不認識吧......
沈恪恪嘴角抽動了一下,卻被他的話驚醒了,甩掉了前面那拽住自己胳膊的人的漢子的手。
那人冷著臉轉過頭來,沈恪恪這才驚覺他竟是陳子兵。
不過又不像是陳子兵,這人的氣勢太唬人了,冷著張臉像是恨不得在臉上刻上“下午再不還錢捅了你丫的”幾個字。
看得人恨不得跪下來把身家內衣都送給他,並另附一句:不用找了。
即使只有幾面之緣,陳子兵在她的認知裡也只是個的憨厚墩實的傻大個。
冷臉版陳子兵輕哼一聲,目光涼涼地釘上沈恪恪身後某處,王八之氣側漏,然後那追來想要英雄救美的胖乎乎中年男子就情不自禁軟了雙腿,再也不敢動一步了。
沈恪恪又抽了抽嘴角,這位是想演偶像劇呢?
她甩掉陳子兵剛剛不由分說又搭上自己肩膀的手,後退幾步,冷聲道:“你要幹什麼?”
陳子兵一愣,瞬間切換成傻大個模式,他咧出個笑容:“這不剛路過看到你,有些激動嘛?”
如果沒有這成堆的老鼠,她會相信他的“路過”一說的。
見她不說話,陳子兵嘿嘿一笑,半秒後又覺得有些不妥,擺出剛死了親戚的慘狀,泡麵發隨著腦袋下垂,他可憐兮兮地說:“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陳大哥啊......”說完這些,他順勢擠出幾滴眼淚,聲音哽咽著說,“抱歉,我沒能幫你把你弟弟帶回來......那裡出現了喪屍,他為了救我,死在結界裡面了。”
☆、完結章
完結章
沈恪恪能信他嗎?
自然不能。
謊話太蹩腳,她連同他瞎扯硬掰的功夫都沒有,只知道胸腔裡的餓意翻江倒海,眼看著,就連最後一抹意識都快消失殆盡了。
於是她也不再掙扎,在他將她拽到隱蔽地方的時候,徹底放縱了自己,撲身上前,一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