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就有一個同樣身著粉色制服的女子在盡頭侯著了,她面帶微笑地接過謝希時遞去的兩張表格,粗略地看了一眼後將他們引進了一間面積不大的房間。
房間裡面除了兩排椅子外別的什麼擺設都沒有,他們進去的時候裡面的長椅上已經坐了五六個人了。
沈恪恪粗略看了一下,一個女的,五個男的,並且都正值壯年。
其中三個男的正仰面將腳搭在茶几上睡覺,其餘一女二男在他們進來前不知正在討論著什麼,看到他們進來後,都停止了談話,探究地望了一眼這對稚嫩而怪異的組合。
謝希時也沒在意他們的打量,徑直找了處空椅子將沈恪恪推了過去。
“等下會有人來替你們檢查身體,並登記異能者身份,他們現在有些忙,抽不開時間,你們先在這裡侯著吧。”制服女面帶標準微笑,禮貌地說。
旁對面椅子上坐著的一個身材高大的黝黑男子立馬就不樂意了,他粗著嗓門嚷嚷道:“怎麼就還沒時間了?不知道大爺我急著進去嗎?”
他身邊的一個眼睛男扯了扯他的衣服:“陳子兵,少說幾句。”
陳子兵沒搭理他,見那制服女工作人員沒走,又補了一句:“什麼少說幾句,大爺我就要說!操蛋的抽不開時間,你們丫的不敢告訴大家,我猜估計又是哪裡的病毒情況又加重了吧。”
那女子在門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臉上的笑掛不住了,她垂了垂眼鏡地道:“要是不相信我們C基地可以給你們提供保護,你們大可以離開。”
陳子兵“呸”她一口:“你當勞資想進來?若不是我哥們還在裡面誰會往裡面跑,進出特麼的麻煩死個人了。”
這下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安靜了幾秒後,抿抿唇,帶上房門離去了。
房間裡歸於寂靜兩秒後,陳子兵衝了空氣呸了一口,抬頭時將目光釘上了謝希時二人。
看了良久後,他抓抓自己油膩的頭髮,嗓門很大地開口:“你們倆都是異能者?”
“那個小姑娘不像是的。”長椅上唯一的女性開口道。
沈恪恪衝她一笑:“我是普通人。”
陳子兵沒了一開始和那工作人員說話的唬人氣勢,有些憨憨地笑道:“都說末世見真情,小姑娘有個好弟弟啊。”
果不其然,謝希時臉又黑了。
沈恪恪乾笑幾聲:“你剛說的,病毒情況加重是什麼意思?”
陳子兵一聽這話又來火了,他掰掰手指:“還不是那些畜生又開始變異了,操蛋的,本來就夠嗆的了,之前一次變異在兩個月前,那個時候C基地還只是監獄那麼大,後來為了應付喪屍突變才擴大到現在這副模樣,說起來,兩個月的那一變,真是害慘了不少人。”
那個女子也有些失落:“滿心以為C基地可以提供庇護,但是到了那一日才知道除了自己誰都不能依賴,因為真正面對喪屍,感覺自己差不多快要死的時候,唯一在乎你生命的人只有你自己。”
眼鏡男也道:“我的異能也是那一日才爆發出來的,現在想到都有些不寒而慄,真是死裡逃生,不過說真的,誰會管你死活,就算是C基地的掌權人,建立這個基地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異能者為他加固城池,他只需要坐在最核心最安全的地方下達收留普通人的命令,然後掌握基地的情況就可以收穫普通倖存者送給他的喝彩。”
話題一扯起來,這些人就都有些口無遮攔了。
話及此,那陳子兵又好奇地問:“我們都是來帶親友離開這個破基地的,你們來這裡又是為了幹什麼?”
沈恪恪回答道:“找我哥哥。”
女子嘆了一口氣,說:“你們一家有三兄妹啊,真是讓人羨慕,我家就生了我一個,父母親在末世前就去世了,現在孑然一身,真心沒有什麼牽掛的了。”
謝希時:“……”為什麼就一定都要認為她和他是一個父母生出來的,為什麼就一定都要認為他是弟弟。
沈恪恪見他又有黑化趨勢,伸手,想要夠夠他的腦袋,安撫地摸摸。
結果坐的地方太矮,沒夠到,喪屍爪子觸到了他的額頭,謝希時眨眨眼睛,然後睜著雙霧氣朦朧的漂亮眼鏡委屈地看著她,意識到她想做什麼後很乖巧地垂了垂腦袋,握住了她冰涼僵硬的手腕,將細絨絨的頭髮送到了她手下,討好地蹭蹭。
沈恪恪:“……哪裡有紙,忍不住了嗷嗷。”
這麼一大隻傲嬌賣萌真讓人忍不住想要噴鼻血啊……
“身為大哥,我勸你們,最好找到哥哥馬上走,這個城市很快就不安全了。”陳子兵搖搖頭道,“據說五里外的城西公園還曾出現過比人還大的巨鼠,若是隻有一兩隻倒還好,最怕的是一出現就是成千上萬的來。”
“嗷……那還有什麼更安全的地方嗎?”沈恪恪平生最討厭老鼠那種毛茸茸的東西了,一想到會有比人還大的老鼠出現就忍不住有些發顫。
“安全的地方,現在估計是找不到了,不過,出城後一路北上,去有謝家存在的E基地,若說安全方面的話,當然稱不上有多安全,因為E基地就連異能者,低於三級都是不會收留的。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若是謝家完了,那麼我們這整個世界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安全的地方了。”
沈恪恪聞言身體一震,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外人口中聽得有關“謝家”方面的知識。
她看了一眼謝希時。謝希時垂著頭,收回了賣萌的姿勢不說話,只是雙手仍舊還是保持著圈住她手腕的姿勢,並有越圈越緊的趨勢。
為什麼他會變成一個四歲的孩子跟在她身後?為什麼他好像一點也不意外這個像地獄般恐怖的末世的出現?為什麼沈卿久身為謝家人不姓謝卻姓沈?為什麼他和謝希息同為沈卿久的血親,碰面了卻像是如同陌生人一般?
謝家究竟什麼來頭?和沈家有什麼淵源?為什麼沈家會有末世後的二十五歲之說?
這是她積攢了這麼久的疑問。
她在等他親口告訴她,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在他主動開口之前,她保證不過問,因為即使她問了,他也不見得會告知。
畢竟他們真正認識的時間去掉她昏迷的那三個月,也不過幾日罷了。
沈恪恪有些幽怨地收回視線,果然長大的兒子不由娘……
謝希時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怨念,他僵硬了一下身體,抬眼望她,蝶翼般的睫毛卷翹而迷人,聲音低到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相信我。”
沈恪恪無奈順順他的毛,對著天翻了個白眼,不相信他,她還能相信誰?
眼睛男又開口:“這位小哥,你的異能似乎很少見,我看半天也沒看出來究竟是什麼。”
謝希時很誠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