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8-19 09:06:09

（二十五）

侯小燕一陣吃驚。她只知道北京高考要容易，卻不知道那麼容易。她想起自己拼命苦讀的那三年，是剝皮抽筋一般的努力刻苦，在他們身上卻是毫無痕跡的輕輕鬆鬆。一股難過悄悄襲來，她忍不住抬起頭望了望天花板。出乎意料地，她看見了上鋪床幔裡楊珍珠的臉。她本以為這個時候她不在寢室。楊珍珠也正在望著她，倆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下，便慌亂地錯開了。那目光讓侯小燕沒來由地覺得一陣發冷。

做家教掙來的錢成了侯小燕細水長流的一項收入。如果沒有這項營生，她帶來的幾百塊錢早在開學兩個月後就捉襟見肘了。出來以後她才發現，錢是那麼不禁花，即便她再省吃儉用，到手的錢還是如流水一樣，悄無聲息地盡數散去了。

侯小燕宿舍裡有個IC卡電話。宿舍四個人使用電話的頻率由高到低分別是李維，肖靜，侯小燕，楊珍珠。李維高中時談了個男朋友，每晚八點準時守候在電話旁，親親熱熱的煲電話粥。肖靜平時不用電話，只是晚上十點，家人會準時打電話查崗。侯小燕則每個月給家裡打一個電話，自然是打到鄰居家，由守候在旁的萬秀芬接聽。至於楊珍珠，基本上就沒用過電話，用她的話說，自己在老家就沒人知道電話這玩意是啥，還能打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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