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尾巴狐、安瑾緣、白衣、西梧、小錢錢扔的地雷們~謝謝棋落無悔的火箭炮~謝謝包養哦~
麼麼噠~
☆、溫暖凜冬
維奧萊特的臉頰泛紅, 因為之前的發熱還是有點虛。
她盯著灰白色的螢幕,唇畔的小梨渦帶著點得意:“詹姆斯, 我是不是很能幹?”
畫面中的男人從他待著的牆角出來了。他站在一個監視器的下面, 畫面中央都是他的臉。
他終於練習好了笑容,在那有些模糊的鏡頭中展示了他的笑。
棕黑色的髮絲垂在臉側, 讓他看起來柔軟了一些。他笑起來的時候, 有一點安撫的意味在,監視器裡傳來的聲音被電流影響, 稍稍有些失真。
他說,謝謝。
***
維奧萊特重新溜回房間裡的時候, 哈里森已經回來了。
焦急的父親立刻把女兒抱在了懷裡。他蒼白的臉色因為激動的情緒而染上赤紅, 連眼睛都是, 他的音調拔高:“你去哪裡了?”
女孩兒安靜地垂著頭,沒有回答。
“……維奧萊特,這裡不是家, ”哈里森嘆了口氣,鬆開手, 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我很抱歉,爸爸對不起你, 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
維奧萊特看著她的父親。
他曾經在她很小的時候用盡全力寵著她。在她家裡,是嚴母慈父這樣的搭配,媽媽管著她,而不管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爸爸都會想辦法滿足她。
儘管一切在她十歲的時候戛然而止,但淺金髮色的少女始終是相信父親的。
她的聲音是那種獨有的暖,帶著未變聲的稚氣與天生的甜軟:“……爸爸,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哈里森搖了搖頭:“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嘆了口氣,頂天立地的父親彎下了腰:“維維,等等爸爸。最多半年……最多半年,一切都會結束的。你可以回家和媽媽繼續生活。重新上學,好好讀書。”
“那你呢?”
哈里森博士笑了起來:“你只要知道,爸爸愛你就好了。”
他好像在女兒的目光中找回了勇氣。
他抬手摸了摸女孩兒淺金色的發頂,冰涼又顫抖的嘴唇吻在她的額心:“……這裡現在沒有人。我和他們做好交易了,每隔一天,他們可以來這裡檢查,但其他時候我要絕對的自由,所以,你可以不用一直呆在房間裡,但是不能離開基地。”
維奧萊特從鼻腔中發出軟軟的嗯來。
“那……‘冬日戰士’呢?他還關在那裡?”
女孩兒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忍不住發問。
她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去在意那個想要保護她的男人。
哈里森冷了臉:“他很危險,離他遠一點。”
“可、可是……”
“沒有可是。”
“他是你的研究物件嗎?”
哈里森無奈地扯了扯唇角:“你該睡了,女兒。”
女孩兒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顯得萬分乖覺:“那,暫時是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哈里森不知道為什麼女兒會對那個怪物感興趣,但他真的知道答案:“——詹姆斯。”
他回憶起之前看過的檔案,無數的危險與實驗塑造了那個危險又可怕的戰士。不管他曾經是誰,他在九頭蛇中,已經是九頭蛇的一員。
而作為父親,他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受到任何傷害。
哪怕是用他僅存的良知作為代價。
稚嫩的少女沒有反抗父親的權威。
雖然詹姆斯在她無措的時候幫過她,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關心他。但是對於維奧萊特來說,爸爸更重要一些。
她把自己裹成棉球,在這不知名的基地中坐立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真的在這裡乾坐著完全不行。
女孩兒握著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原本在默寫著需要背誦的課文,但沒幾句話,詹姆斯的名字就取代了課文中的“我”出現在了默寫中。
維奧萊特丟下筆,煩惱極了,眉心都凹下去小小的窩。
就在這個時候,她又一次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維奧萊特,你又要消極怠工嗎?】
少女不動聲色。她把剛剛丟下的筆重新握到手裡,攥得緊緊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去找他,你該做任務了。】
可能系統的話戳中了維奧萊特的心思。她握著拳頭,再一次從房間裡溜走。
這個基地很大,卻是空蕩蕩的,女孩兒走在空曠的走廊,腳步聲迴盪,顯得有些陰森。
她打了個寒顫,小跑了起來。
在離開這片“生活區”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聲嘶吼。
那種可以說是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刺激得女孩兒一下子站不穩,趴在了地上。
嘶吼聲斷斷續續,好像是誰在被折磨一樣。她的掌心觸碰到了冰冷的地面,儘管她穿得暖暖的,可內心卻冷到極致。
她咬著牙,忍住顫抖,儘管眼圈發紅,但沒有掉出一滴眼淚。
路過監視器的時候,她還專門過去看了一眼,金屬牢籠空蕩蕩的,沒有詹姆斯的身影。
斷斷續續的嘶吼咆哮從未消失,隨著維奧萊特的摸索,聲源近了。
她悄悄地脫掉鞋子,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些微的沙石刺痛她嬌嫩的面板,可她邁出的每一步都帶著堅韌的表情。
她好像找到了目的地。
而後,淚水奪眶而出。
她的父親,在她面前要多慈祥就有多慈祥,可以把撒嬌的小姑娘舉過頭頂,可以因為女兒的挑食和她約定,只要她吃一口花椰菜,他就學兔子生吃掉一整顆。
他是一位好父親,至少對維奧萊特來說,是這樣沒錯。
可他在工作的時候,像是惡魔。
女孩兒在這裡只認識兩個人。哈里森和詹姆斯。
哈里森是佔據主導的實驗人員,站在實驗機器後。
他穿著高領的毛衫,外面是一塵不染的白大褂,鏡片上反射著操作檯上的光,眼睛中什麼都沒有,一絲不苟地觀察著實驗臺上的人,手裡拿著一本紅色的五角星筆記本,筆尖與紙張接觸,寫下他認為有用的部分。
而詹姆斯,他被困在實驗機器中,依舊裸著上身,屬於人類的手臂也好,那條金屬的也好,包括他的身軀,全部被鎖住了。
那臺不知名的機器似乎有著不可反抗的力量,健碩的男人在其中猶如困獸。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折磨,兀自喘息,等待著下一波折磨的來臨。
女孩兒捂住嘴巴,沒有發出一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