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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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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深輕笑。他看起來一點都沒生氣,但他在她耳邊悄聲問:“你還真想讓他親到你?”

許星辰連忙搖頭:“不是的,我剛才走神了。”

趙雲深握著一瓶啤酒,偏過半張臉又喝了一口,繼續和她耳語:“你一晚上心不在焉,想什麼呢?”

許星辰實話實說:“想你為什麼對我不冷不熱的。”

趙雲深揉了揉她的頭髮:“你整天就會胡思亂想。我告訴你怎麼回事,你太閒了,應當找些事來做,每天跟我去圖書館,別總看那些沒營養的英劇美劇……電視劇和生活能一樣嗎?”

許星辰語氣堅決:“電視劇還有下限,生活不一定有下限。”

他們湊在一塊兒說話,其他同學還在玩遊戲。隨著一陣起鬨聲,邵文軒抽中了一張勁爆的牌:你能接受婚前性行為嗎?

邵文軒是個爽快人。他痛飲半杯啤酒,喊道:“我接受!”

另一個男生“哈哈”嬉笑:“是個男人都會接受!”

無人提出異議。

柳彤結結巴巴地開口:“為什麼你們都能接受?”

許星辰扭頭望著她。

就連許星辰都沒講話,這一下,柳彤感覺自己被徹底孤立。柳彤反思她是不是太封建了,現在已經是2010年,性觀念開放,年輕男女滾個床單不算什麼,只有她還停留在“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的文青幻想世界中。

柳彤忍不住問道:“假如你們結婚前談了女朋友,特別喜歡人家。結婚時,又換成另外一個女人,婚後再想到前女友,你們會有什麼感覺啊?”

某位男同學在一旁竊笑:“我們哪兒知道啊,我們一沒結婚,二沒女朋友。”

有人推了一把趙雲深:“深哥,你來回答,你有女朋友!”

邵文軒助興道:“是啊,深哥,我們給你做一次假設,你就當是在玩一局真心話。”

“能有什麼感覺?”趙雲深不甚在意,“老婆是老婆,前女友是前女友,我分得很清楚。做男人,就應該往前看,規劃未來,別一天到晚都在唸舊,嘰嘰歪歪的,那是害人害己。”

男同學們為他鼓掌:“深哥是好男人,拿得起,放得下!”

酒色迷離,眾人笑作一團。

只有許星辰在安靜發呆。她不知道趙雲深說那些話時,想起了他從前的女朋友,還是想起了他未來的老婆。

*

聚會散場之後,趙雲深把許星辰送回了女生宿舍。

月亮鋪開一道銀白色光圈,燈影與夜幕纏綿。許星辰開啟書包拉鍊,從中拿出一個盒子,親手交給趙雲深:“我送你的禮物,十九歲生日快樂!”

趙雲深拆開蝴蝶結,翻到了一本日記。盒子裡堆滿了透明塑膠管折成的小星星,共計五百二十個,諧音是“我愛你”。許星辰猜想,趙雲深一定不會去數星星有多少顆。她直接告訴他:“我折了520個呢!”

趙雲深開啟日記本,隨口迴應道:“你有這時間幹什麼不好。”

許星辰捶他的胸膛:“你要不要嘛?”

趙雲深抱緊盒子:“你送我的東西,別想收回。”

他又問她:“你高二就開始寫日記了?被我救了還特意寫一篇感謝日記,這下你人落在我手上……”他的手指搭住了許星辰的字跡,忽然俯身吻她。塑膠星星從盒子裡灑出來幾顆,許星辰想彎腰去撿,可是他不讓她動。唇齒交纏,他含吮她的唇瓣,還說:“你真軟。”

她忘記了星星。她踮起腳尖,雙手勾著他的脖子。

那一晚的月光漫天。

女生宿舍快關門了。許星辰趕在最後幾分鐘,一溜煙跑進樓梯間,趙雲深也捧著她的禮物,原路返回男生寢室。明明已經熄燈了,他還要掏出手電筒,躲在被子裡,偷看許星辰送給他的那本高中日記。他時不時低笑,像是著了魔怔。

楊廣綏很擔心地問:“深哥,你還好嗎?”

邵文軒也問:“你在幹啥?”

手電筒的光線穿透了被子。明暗交界處,趙雲深合上日記本,放在枕邊,含糊其辭道:“我隨便看看。”他緩慢地躺下來,注視著黑暗中的天花板。

邵文軒又問他:“深哥,你的股票最近還好嗎?”

“掙了兩千來塊。去年開學,那個經濟系學生讓我買的股票,我只買了一小點兒,”趙雲深坦誠道,“研究上市公司太麻煩,我們不是炒股的那塊料。”

邵文軒嘆氣:“我後悔沒聽他的建議。我自己看著散戶必讀書,看著網上的教學影片,投了幾隻股票,虧了八百多塊錢。”

炒股不是長久之計,邵文軒語氣懇切道:“深哥,你給我介紹幾位學長吧。”

趙雲深問他:“哪個型別的學長?”

“有人脈,有資源的,”邵文軒睏乏地闔眼,慢吞吞回答,“我經常焦慮。每天早晨起床,胸腔悶得慌……”

楊廣綏插話道:“你是器質性的問題,還是功能性的問題?”

邵文軒卻道:“廣綏,你別打岔。”

楊廣綏的鄰床已經睡著了。那位兄弟的厲害之處在於,無論寢室裡有誰在聊天,他都能快速入眠,併發出微微的鼾聲。

鼾聲接連不斷,邵文軒忘記了想說的話。他閉緊雙眼,隨室友們一起沉入睡眠。交織錯落的夢境開始糾纏他。在那場夢裡,他拼命想要證明自己與別人不一樣,到頭來卻發現,他只是個普通人。

第二天早晨,邵文軒起床,玩笑般地告訴室友,他昨晚夢到了什麼。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他們的生活按部就班。

期中考試之後,天氣回暖,春意盎然。校園裡的花草樹木煥然一新,淺紅濃綠,盡顯鬱鬱蔥蔥。

趙雲深卻沒有賞景的心情。他在實驗室的工作遇到了障礙。他的導師出差美國,幾位師兄都很忙,無人指點他,於是他暫時停止探究,每天都混在實驗室給人打雜。

偏偏李言蹊又發表了一篇頂會論文。

那天傍晚,李言蹊邀請大家吃飯。他開來家裡的一輛車,停在路邊,提都沒提一句,非常低調。趙雲深經過車牌時,並未多看一眼,但是他的一位師兄感嘆道:“李言蹊啊,有錢,有前途。他怎麼不去北京協和?”

另一人回答:“說不定他將來真去了協和醫院。”

資歷最高的師兄搖了搖頭:“光靠論文,進不了協和。”

趙雲深含笑道:“現在發幾篇SCI不算難吧。”

趙雲深話音剛落,李言蹊就從遠處走了過來。李言蹊大概聽見了閒言碎語,他抬手拍了拍趙雲深的肩膀:“發表一篇SCI不難,難的是你提出了有價值的觀點。你不能單純地把發論文當做目標啊,小趙同學。”

“你在學校的小圈子裡,算是不錯,”趙雲深側目看他,“放到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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