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雲深趁著周圍沒人注意,單手攬著她的腰,低頭親了她一口。許星辰心裡頓時又甜甜蜜蜜,主動牽緊趙雲深的手,隨他一起去食堂吃晚飯了。
從這天開始,許星辰早起晚睡,瘋狂複習期末考試。她在班級QQ群裡,經常發表一些重要指示,解答了大家對於往年試卷的疑惑。因此,有些同學也來找她,稱她為“紮根群眾的學霸”。
許星辰接受了他們的讚揚和小零食。
期末考試持續五天,許星辰答得還可以。回家之前,她查到了總成績——均分85.6,專業排名第十四。許星辰非常開心。正巧那日,許星辰下樓倒垃圾,偶遇了楊廣綏,便問他:“你們專業的排名出來了嗎?”
楊廣綏竟用複雜的目光打量她。
許星辰警覺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嗎?”
楊廣綏搖搖頭,沉穩地說:“你老公是全年級第二,實驗課成績第一。”
許星辰激動片刻,又問:“你自己呢?”
“我啊,”楊廣綏抬頭望天,眼角隱有淚光,“我在考慮轉行。”
許星辰關切道:“要不你開一個美容會所之類的。”
楊廣綏表示他會考慮許星辰的意見。他還透露道,他們寢室的邵文軒帶頭炒股,趙雲深也開了個賬戶,投進去一些小錢,也掙了一些小錢,他挺羨慕的。
許星辰對證券交易一竅不通。這件事她聽完就忘了。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均分沒有達到A等級,真的要整個寒假都跟著趙雲深?
她和姑姑通電話的時候,偷偷地探了個底:“姑姑,你同事家的女孩子有沒有談戀愛的?”
姑姑直覺敏銳:“你的男朋友哪個地方的人?寒假領回家讓我們瞧瞧。你舅舅今年也在老家過冬,你的表哥經常跟我們說,他要抽空來看你。”
許星辰瞞不過家長,乾脆全招了。
姑姑一聽是本市的同學,十分欣慰:“不管你們去了哪個城市發展,回來都是一條路,多好啊。”又說:“醫生也好,鐵飯碗,膽大心細,工齡越長,就越吃香。”
許星辰將姑姑的評價反饋給趙雲深。她問:“寒假我帶你見家長,可以嗎?”
她說這話時,正和趙雲深坐在同一班火車上。
火車的玻璃窗外,盡是一片鄉村風光。田野廣闊,綿延至地平線,野草在風中起伏流蕩。趙雲深抬起相機,拍了一張風景照,又不露痕跡地轉過方向,偷拍了一張許星辰的側影。然後,他才答應道:“行吧,你挑個日子,我每天都有空。”
第11章 會晤
許星辰的老師們沒有佈置作業。對她而言,這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假期。
放假的第三天,許星辰把趙雲深領回了家。
趙雲深知道不能空手進門。他在樓下的超市轉了一圈,買了各種水果和兩箱牛奶,拎著沉甸甸的幾大袋東西,才瞧見許星辰發給他的簡訊:“我家住七樓,沒電梯。”
趙雲深緩緩往前走,左手負重,右手努力打字:“你家長都在家嗎?”
過了幾分鐘,許星辰回覆很長一段話:“嗯吶,爸爸,姑姑,舅舅都到齊了。我表哥今天也在家裡做客。他想認識你。表哥從我姑姑那兒聽說,你要見家長,著急忙慌地抽空跑過來,他對你是多麼的有興趣啊。”
許星辰的表哥名為潘移舟,也才剛滿二十五歲。潘移舟本科畢業後,被保送為博士,目前正在北京唸書,主攻方向是微生物工程。
潘移舟頂著“好學生”的名頭,長得又是白淨俊秀,便混到了一個綽號“小潘安”。他前些年談過一個女朋友,到了大四就分手了,單身至今。或許是空窗期太長,他厭倦了戀愛,對感情生活提不起勁。
見到趙雲深的那一刻,潘移舟站起身,主動與他握手:“我是許星辰她表哥,我叫潘移舟。”
潘移舟聊起了兄妹二人的姓名淵源:“我和我妹妹的名字,都是外公起的。外公在世的時候就沒解釋過我倆名字的來歷,後來我自己翻書啊,特有意思,我發現外公他喜歡的唐代詩人許棠,寫過這麼一句詩——星辰方滿嶽,風雨忽移舟。因知修養處,不必在嵩丘。”
潘移舟端著一杯茶,細細品味道:“是不是寫得很美?”
趙雲深壓根沒聽清那首詩的內容。
茶水熱氣飄散,趙雲深佯裝一副領悟的模樣:“還真有點意思,我聽出了人生哲理。”
潘移舟滿意地點頭,興致盎然道:“許星辰說你是學霸,沒事就看書,你平常都看些什麼書?”
趙雲深的日常生活很乏味。他除了本專業的教科書以外,偶爾看些黃書。上大學以前,他還會揀兩本史書和名著,拓展眼界,陶冶情操。但是上大學之後,他自甘墮落,閱讀黃書的頻率增加了。
有那麼幾次,他肖想許星辰,就弄髒了床單。
許星辰像是什麼都懂,又像是什麼都不懂。她的感性思維,激發了他的探求心理。
趙雲深走神之際,許星辰的姑姑插話道:“雲深是醫學生,很忙的,哪有閒功夫去翻別的書?”
“剛上大一,沒那麼忙,”趙雲深隨口接話,“週一到週五趕上實驗課,事就多一些。週末一般都有空,能和許星辰出去玩。”
許星辰立馬舉手:“是的!我們去了很多地方,青城山、武侯祠、望江樓都參觀過了。對啦,我從昭覺寺給你們求了平安符。”她開啟揹包,掏出一個小袋子。
袋子裡裝著四個平安符,許星辰將它們分發給父親、姑姑、舅舅和表哥。她的姑姑又詢問道:“你們自己呢?我們做長輩的,最掛心的是孩子的平安。”
許星辰的父親對女兒說:“我上個月找朋友雕了一塊玉佛,保平安的,正準備拿給你。”
許星辰答應道:“好啊,我會把那塊玉掛在脖子上。”
潘移舟這時沒說什麼。但是過了一會兒,趙雲深還在與長輩們聊天,許星辰回到她自己的臥室,潘移舟也晃盪過來,問她:“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相信那些虛頭巴腦的玄學?”
許星辰將一隻粉紅色的小熊擺在床前:“那不是虛頭巴腦,是有一定科學依據的。歐美國家有教堂,亞洲國家有寺廟,這都是傳統。”
潘移舟落座在一把椅子上,蹺起二郎腿:“你從前就不信那些神啊佛啊運不運氣的東西,這一趟回來竟然還特意給哥哥帶了平安符。許星辰,你是長大了呢,還是開竅了呢?”
許星辰打斷他的話:“我就是長大了。”
潘移舟的眼神具有洞察力。許星辰和他對視幾秒,她便說:“你還把我看做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嗎?”
潘移舟手指一彎,輕敲她的額頭:“可不?我比你整整大七歲,你永遠是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