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解釋辦公室裡發生的那些事,這不就是你所謂的正事嗎?”
他這般胡攪蠻纏,兩次拿合同、輿論這種所謂的“正事”騙她過來,她索性也不示弱了,以他的邏輯反駁道:“謝先生談正事時,總這樣衣冠不整嗎?”
謝揚搖搖頭,直視著她的眼睛,眸光三分戲謔、七分認真:“只對你才這樣。”
嶽詩雙避開他的目光,直奔主題:“那麼,謝先生以為,咱們倆前後的迴應大相徑庭,該怎麼解釋?”
“那還要取決於嶽小姐的態度了。”謝揚又將這球踢了回來:“嶽小姐願意對那天發生的事情負起責任嗎?還是隻把它當作一不小心發生的露水情緣,可以完全忽略不計,以後繼續做你所謂的普通朋友?”
聽言,嶽詩雙只覺得這謝揚實在狡猾,每次問出的問題,分明兩邊都是陷阱,怎麼答都不對。
正在她氣惱時,他卻再次開口:“於我個人而言,我是很願意在所有人面前負起這個責任的。”他抬手扳過她的下巴,重新讓她直視自己,力道與語氣皆是不容置疑:“嶽詩雙,你若是在這裡點頭同意,立即公佈戀情也好,或者你願意暫時保密也行,我都依你。其餘的,公關、輿論,可以全部交給我。”
他與她見面都不過三次,此時為什麼要站在這裡與她說這些?嶽詩雙有些疑惑了:“這是什麼意思?”
謝揚直起身子,十分嚴肅且強勢地回答:“意思就是,我能接受的最差的結果,是保持現在這種露水情緣的關係。至於普通朋友,我不接受。”
此時此刻,就連他眼神中方才的那幾分戲謔,也全然不見了。
嶽詩雙冷冷勾起唇角,以同樣嚴肅的語氣回敬他:“謝總,雖說身在這個圈裡,基本也就沒了隱私,一切都在為作品、為人設服務。但我不想因為公關把自己給賠進去,更不想您為了公關硬要跟我扯上這層關係。”
“為了公關?”謝揚的臉上帶了慍色,眉頭也緊鎖起來:“嶽詩雙,你看不出我是認真地想要跟你正式交往麼?”
饒是她再怎麼逃避,這麼直白的問題擺在面前,嶽詩雙也不能不裝聾作啞了。她抿緊了唇,仰起頭用那湖水般清澈的眸子直視著他:“謝總想讓我從哪看出來?從字面上,還是從行動上?我們一共沒有見過幾次面,你跟我說過的話屈指可數,還有一多半是在用領帶綁著我雙手時說的。請問,我要從哪裡看出來,這是想要正式交往的意思呢?”
謝揚以低沉的聲音冷哼一聲:“從我能讓你即使被綁著,也特別有感覺;從我親你時,你願意閉上眼睛;從我願意在所有人面前,對你負責任。夠了麼?”
“不夠。”嶽詩雙緊跟著答道:“我想活給自己看,不想活給微博上那些吃瓜群眾看。謝總願不願意在所有人面前對我負責任,只有我們公司的公關才在意。我不在意。”言罷,她深深舒了口氣:“我會讓他們聯絡您的助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她踩著八釐米的高跟鞋飛速出門,站在這片風景極好卻人跡罕至的別墅區裡深深嘆了口氣。
謝揚的表白來得激烈又出人意料。若之前他們之間發生的種種,都是他在暗示,他知道那些小世界裡發生的事,那麼嶽詩雙真的很想問他一句,為什麼不直說?
若一切只是巧合,是小世界在現實世界的對映,隨著事情不受控制的發酵,她真的很怕這一切都是系統給出的,讓她能夠在娛樂圈裡扶搖直上的獎勵。但就像她的福利總會發完,獎勵也是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便會失去她依仗的一切,摔下神壇。
系統給她的鍛鍊和經驗已經足夠讓她成長,而這份感情太過虛無縹緲,她情願不去觸碰。事到如今,不如藉著這個機會及時止損,演好自己的戲,從此跟這男人斷了瓜葛。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她到這的那個男人幾步跑到她身旁:“嶽小姐,這裡偏僻,謝總叫我送您回去。”
“不必了,請您轉達,謝謝他的好意。”嶽詩雙冷著臉搖頭拒絕,掏出手機,把自己的定位發給了袁婷。
【跟謝揚談崩了,來接我。】
這條微信發出去沒多久,袁婷的電話就打了回來。嶽詩雙猶豫了半天,接了起來。
袁婷慌亂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談崩了是什麼意思?你的角色還保得住嗎?”
嶽詩雙回頭看了眼仍跟在她身後的男人:“您回去吧。”
男人見她這麼決絕,只好住了腳步。
嶽詩雙轉身又走了幾步,才回答:“簽了合同,星雲總不至於違約吧。”
“你去哪跟他談了,怎麼會談崩了呢?”袁婷默了一默:“那現在怎麼辦,微博上怎麼迴應啊?”
“讓公關找他助理解決吧,迴應不了就不迴應了。”嶽詩雙懶得再過問這些事了,緊跟著囑咐道:“看見我給你發的位置了麼?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個區了,趕緊找輛車來接我。估計上了快速路也就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知道了知道了,這就聯絡,先掛了。你再堅持一下,找個陰涼地兒可別曬黑了。”
那邊掛掉電話前,她還隱隱約約聽見袁婷抱怨“那麼好的機會,怎麼不趕緊抓住了,現在好了,到嘴的謝揚飛了……”
嶽詩雙無奈地把手機揣回包包裡。
怕自己離定位太遠,她又走了一段路,便找了顆大樹躲在下面陰涼處。
這時,引擎轟鳴的聲音傳來,自路的盡頭,一輛黑色的幻影飛馳而來,一個剎車穩穩停在她面前。車窗緩緩放下,謝揚的一張俊臉出現在裡面:“上車。”
他額間的碎髮還垂在濃濃的劍眉上,滴下的水珠打溼了昂貴的白襯衫,將那薄薄的布料變得透明。
與平日裡衣冠楚楚、神采飛揚的謝大總裁相比,有些狼狽。
“不用了”嶽詩雙擺擺手,往後退了一小步。
他有些不耐煩地探出頭來:“我送你回公司。”
嶽詩雙依舊是拒絕:“我叫了助理來接我,很快就到的。”
他低低咒罵了一句,開啟車門大步邁下車,上前彎腰將她一把扛了起來,走到副駕駛旁,拉開車門,將她輕輕放了進去,還替她把安全帶牢牢繫上。
嶽詩雙轉身剛想下車,車門咔嚓就被鎖上了。
她撅起嘴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