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趁著泥土沒有乾透,給罐子打磨平滑。”
“哦。”常勝撓了撓後腦勺,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看自己手裡那一小段殘骸,有些尷尬地把它們扔到“熟料”堆裡:“算了,我還是重新做好了。”
這一次他很自覺地把以前製作程式不對的半成品全扔一邊去了,只用兩個土窯燒她捏的罐子,一天下來,做成了好幾個。到了晚上,這口敞口的大鍋也差不多捏完了。
太陽眼看著快落山了,嶽詩雙自己下過水的衣服也差不多烤乾了。常勝知道她在野外的時候總會顧忌著可能有別的獸人接近,總怕被別人看了去,於是主動提出讓她回到山洞再把衣服換下來。
說完,他還繃了繃手上的肌肉,以顯示自己四肢發達,完全不怕冷。
兩個人把土窯和捏好等著晾乾的大鍋遮擋好,拿著大大小小好幾個罐子正準備回家,只聽不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聽起來,來人只有一個。可他腳步聲凌亂,時深時淺,很是反常。
常勝躬下身子,把手裡的陶罐子放在身旁的草叢裡,另一手將嶽詩雙一推,拽著她也蹲下身子,並將她牢牢護在自己身後。
腳步聲越來越近,來人應是順著小河逆流而上,朝著他們這邊行了過來。嶽詩雙拉著常勝的手,心裡砰砰直跳。須臾,那人的身影從樹林中閃出,出現在兩人視線裡。
隨之而來的,是粗重的喘息。
行至附近,那人身影一頓,似是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半天,他才又從矮叢中怕了起來,繼續踉踉蹌蹌地趕路。
藉著夕陽的餘暉,嶽詩雙從常勝身後探出頭來去看。那人的身影極為眼熟,在他又接近了一些後,嶽詩雙才憑藉有些模糊的記憶憶起了他:“大洪哥?”
她從常勝身後走了出來,定睛看去,果然,就是與她一同長大的那位兔族的小哥哥,大洪。大洪好似受了一身傷,走路一瘸一拐的,胳膊也不能自然擺動。他手裡還抱著一個小包裹,不知放的是什麼金貴的寶貝,死死箍在懷裡不撒手。
“喂!”常勝伸出手一把將嶽詩雙的胳膊攥住,又給她拉回到自己身後:“幹嘛去,不要命了?”
嶽詩雙抓著他的手與他解釋:“這個小哥哥我認識,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兔族。他肯定是遇見什麼麻煩了,我們得幫幫他。”
常勝聽言,立刻網起了眉毛:“你怎麼這麼多事?連自己都管不好,還去管別人?”他很不情願地夾了她一眼,站起身來問她:“你再仔細看看,別看錯了。”
嶽詩雙聽了他的,又仔細看了看:“沒錯,就是大洪哥。”
“大洪就大洪,還大洪哥?我也沒聽見過你叫我常勝哥。”常勝一邊自言自語地嘟囔著,一邊拉著她從草叢裡走了出來。
來到近前,嶽詩雙幾步跑了過去:“大洪哥,你這是怎麼了?”
大洪是兔族,身型矮小,比嶽詩雙壯不了多少。他渾身上下有好幾處傷口,最嚴重的是腿上和肩膀上的傷。他雙肩各有三道長長的抓傷,看起來那傷了他的人爪子比常勝還要鋒利。
看到嶽詩雙後,大洪立刻扯開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雙雙,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言罷,他將手裡沾了不少血的小包裹舉起來,遞到嶽詩雙手裡:“這個,我總算沒有弄丟。”
嶽詩雙開啟一看,裡頭有幾件女孩子的衣服,還有幾塊乾巴巴的白薯和幾顆已經快爛了的果子。
“這……”嶽詩雙鼻子有些微微發酸,快速把包裹裹好:“別說話了。”
大洪看了看她身上寬寬大大的衣服,又看了看才慢慢悠悠走過來、站在一旁赤著上身、滿臉不痛快的常勝,有些失落地低下頭:“你沒挨餓受凍就好。”
話音剛落,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誒……”嶽詩雙力氣小,扶不住他,倆人一塊歪在了地上。
常勝極不情願地上前把她扶了起來,又睨了睨地上的大洪:“身為一個雄性,讓別人打成這樣真是沒用。”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狼族那樣高大威猛的。”嶽詩雙撇了撇嘴巴。
常勝顯然被她這句大實話說得很得意:“那現在怎麼辦?”
“我們帶他回去吧?把他一個人扔在這,他肯定會死的。”嶽詩雙抱著大洪的包裹,杏眼圓睜,一臉期待地看著常勝。
“他是兔子,我是狼,狼是吃兔子的。”常勝兇巴巴地亮了亮尖牙:“還讓我救他,我不吃了他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把大洪拎起來,往肩膀上一撂,又回頭問她:“你自己能走那麼遠麼?”
“嗯,可以的。”嶽詩雙點點頭。
常勝又吃味兒了:“抱你來時你可沒說自己能走。”
“因為我喜歡讓你抱著呀。”嶽詩雙晃了晃他的胳膊:“天快黑了,我們快走吧。”
即使知道是為了哄他,可她一說好聽的,他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第83章 背控福利派送中
嶽詩雙回去前用做好的罐子盛滿了水, 拎到半路胳膊就酸得不行。常勝看她越走越慢, 便把那些罐子都接過去自己拿著。兩人回到洞裡, 天已經全然黑了。
常勝把大洪放在稻草堆上,小聲跟嶽詩雙說道:“這傷看著是隼族弄的, 他們最愛吃兔子。把他傷口清洗一下, 好在不太深,應該過幾天就沒事了。”
“謝謝你呀, 常勝。”嶽詩雙站起身:“你轉過去, 我把你的衣服換給你。晚上涼,你不能總這麼露著上身。”
“不許換。”常勝提高了聲音命令她。
嶽詩雙有些錯愕地停止動作,抬起頭來看他。
常勝清了清嗓子——剛才在河邊,這個叫什麼大洪的兔子寧可丟了命, 也不願意丟了她的小包裹。她現在這麼急著把他的衣服換下來, 是想穿他給她帶來的這些?
打從剛才,他就看這個大洪不正常, 怕不是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的。她身上得時時刻刻帶著狼族的味兒,這兔崽子才能死了這條心。
他回頭看了看洞口:“吃的不多了,肯定不夠仨人吃的, 我出去再打些獵物回來。”
“誒——”嶽詩雙伸手拉住他的手:“這麼晚出去, 多危險啊?我不餓,少吃一口也沒關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