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大口的碗。常勝嫌一個土窯燒製太慢,在旁邊又搭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也不耐心地等轉天罐子晾乾,就把他捏得最滿意的兩個小罐子和一個細罐子都放了進去。
他們在小河邊上吃吃果子唱唱歌,期間,常勝還去下游給她找了好幾大捆的那種可以當繩子用的樹藤來。
一直做到了下午,第一批的兩個罐子終於燒製好了。常勝給熄了火,用樹藤綁住兩根粗一些的樹枝作大火筷子,將陶罐子從裡頭拿了出來。
時隔很久,嶽詩雙再用火窯燒陶器,雖然外形不甚完美,但兩個罐子都很完好,完全沒有炸裂。她到小河邊給兩個陶罐子洗乾淨,盛了些水,完全不會滲漏。
常勝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頭,興致勃勃地看著她在土窯跟小河邊走來走去的。等她都弄好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接過來,舀了一些水,咕咚咕咚地大口喝掉:“這個太好了,比我們部落賣罐子的做得還好。以後我就用這個喝水了。”
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新搭的土窯裡發出了爆炸的聲音。兩人趕緊跑過去看。透過石頭,可以看到常勝掏的一個小罐子已經碎成了好幾瓣,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另外一個罐子也碎了。之後,常勝一直懷著忐忑的心情,直到最後一個細罐子燒製好,才鬆了一口氣。
他把自己唯一倖存的作品拿出來,到河邊洗乾淨盛了水,仰頭一喝,兩口就給喝沒了。抱著那個細細的小罐子,他滿臉的失落:“果然,盛不了多少水啊。”
嶽詩雙走過去,拿著看了看,安慰他:“沒關係,這個看著挺漂亮的,可以盛點水拿回去當花瓶,養一點花花草草什麼的。”
常勝這才寬慰一些。
太陽落山前,兩人抱著三個盛滿水的罐子回到洞穴,路上摘了許多紅紅黃黃的小野花,都插在他的罐子裡。兩人照例在門口烤了肉,她吃熟的,他吃生的。
吃完了晚飯,嶽詩雙借了他之前用的那塊特別鋒利的石頭,仔細地在山豹皮毛上面穿了孔,又將帶回來的樹藤劈成細小的幾根,從小孔裡依次穿過,算是將衣袖縫好了。皮毛有了袖子,頭頂的部分可以垂在她後頸,就好似個連帽開衫似的。
常勝靜靜在一旁看著她,見那火光映在她臉上,打在石洞側壁,側顏柔柔的,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她的手那麼巧,平時被他拿來東割西砍的石塊放在她手裡,居然可以給皮毛穿出那麼勻稱、精細的洞來。在他們部落,一向是賣陶罐的只會做陶罐,賣衣服的只會做衣服,而她竟兩樣都會。
做好後,她站起身穿在身上試了試。寬大的獸皮將她纖細的身軀包裹住,兩邊毛茸茸的皮毛連她的小手也蓋住了。她將獸皮的頭頂部分蓋在小腦袋上,伸出雙手,五指彎曲作成小爪子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兇巴巴的小獸,臉上卻還掛著那副純真得不行的笑容,眯著眼睛問他:“好看嗎?”
他傻傻地在一旁點頭——她就算真是隻豹子,也是個小奶豹。想著想著,他甚至起了些憐愛之心。
縫好了衣服,看月亮的高度應已經挺晚了。她躺在稻草堆上,儘量往裡靠,然後拍了拍身邊的空地兒。
常勝嘴角一挑,立刻化成獸形竄了上來。
經過兩夜的接觸,嶽詩雙不再怕它了,便拿它當個自發熱大抱枕,捋著他背上堅硬柔順的毛睡。它也覺得舒服,一個勁兒把腦袋往她懷裡拱。
嶽詩雙拍了拍它:“常勝,你有沒有想過在河邊搭房子住啊?”
巨狼這會兒都困得闔上眼睛了,聽見她說話,淺淺睜開了其中一隻,睨了她一眼,又闔上了。
想來這就是他表達拒絕的方式。她沒再多言,任他抱著睡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嶽詩雙還在夢中,就感覺到有溼溼涼涼的東西在拱她的臉頰。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見巨狼又拱了她兩下,躥到地上,一弓下身化為人形:“雙,起床,我們走了。”
“去哪啊?”嶽詩雙撅著嘴巴,帶著些起床氣翻了個身:“天還沒亮,讓我再睡會兒。”
“去做陶罐子啊。”他跑過來,推著她的肩膀又晃了她幾下。
聽他這興致高昂的語氣,應是做這玩意兒做上了癮。只是她實在困得要命,根本不想起來。
見她一直不肯動,他嘆了口氣:“那我可直接動手了。”
話音剛落,還沒等嶽詩雙拒絕,他伸手像抱小孩一樣的姿勢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緊接著,就用一隻左手託著她,另一隻手把她懶懶散散的胳膊掛在自己脖子上,又把她的小腦袋扶好,擱在自己肩膀上,便邁著大步走出了門。
一陣清涼的晨風吹來,她有些涼,在他頸間瑟縮了一下,才睜開眼睛。
洞穴已經在幾十米開外了。
她一怔,直起身子,看著輕輕鬆鬆單手托住她的常勝,有些不開心地埋怨:“就不能等我睡飽了再說嗎?”隨即,她又驚詫道:“今天怎麼了,你居然沒有用扛的?”
“你不是嫌扛著不舒服?”常勝瞥了她一眼:“扛著也不行,抱著也不行,自己走還嫌腳疼,就你麻煩。”
嶽詩雙見他炸了毛,趕緊安撫:“抱著行,抱著行。抱著挺好。”說完,她摟著他的脖子,吧唧在他臉頰上香了一口。
他的眸子瞬間一縮,眼睛瞪得老大,紅暈也爬上了臉頰。他嫌棄地把腦袋偏到一邊:“幹什麼,口水都弄到我臉上了。再亂動就下來自己走。”
【特定物件內心劇烈波動,原因:害羞。積分 5。總積分:28。】
“哦。”嶽詩雙看到系統提示,愉快地摟著他的脖子睡了回去。
他腳程很快,沒過多久就走到了他倆的土窯大本營。小河上游比較偏遠,樹叢茂密,他們用樹葉蓋住的簡易土窯並沒有被人發現。這一次,常勝很霸道地不讓嶽詩雙燒她做的罐子,非要霸佔兩個窯都燒自己的。
嶽詩雙也不跟他爭,把昨天他做裂了的那些碎片用石頭碾碎,混在新的泥土中,繼續捏鍋子——晚上天冷,如果有鍋子,就可以做熱乎乎的肉湯喝,不用每天干巴巴地烤著吃了。
常勝把用投機取巧的方法做出來的,兩個巨大的罐子分別放在兩個窯裡頭燒。這兩個罐子被他封為自己的“巔峰之作”,是他學掏罐子以來最得意的作品。可放進去沒多久,砰砰兩聲,罐子全爆炸了。
常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