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個唱白臉,謝國明聽完謝景航的話,本來都要發作了,卻又硬生生被嶽詩雙給憋了回去。
他偏頭看了看陸尋芳,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在醫院裡,陸尋芳一直在給他灌輸一種,嶽詩雙既沒有禮貌又愛作妖,根本沒個名媛的樣子。但如今一見,倒是不簡單。
陸尋芳嫁入謝家雖時間不長,但對於謝國明的神態動作已足夠了解,這時心虛地低下頭,把蘋果切好放到他面前的果盤裡。
謝國明依舊陰沉著臉,緩緩說道:“娶妻生子,你不請我,我老頭子無所謂。但這是大事,成家立業須得謹言慎行。可不是兒戲。別看我最近一段日子都在醫院裡待著,但外面發生的事情,我清楚得很。你們兩個簡直是上躥下跳,花樣層出不窮,把我們謝家的臉都丟盡了。”
“謹言慎行?”謝景航高高挑起眉毛,似聽說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你把我媽打進醫院時謹言慎行了?我媽屍骨未寒你大辦二婚,謹言慎行了?不是我們倆上躥下跳,我們倆恩愛得很呢。”
他站起身,沉著臉望向陸尋芳:“一開始,是陸尋芳女士上躥下跳,找了嶽詩言,非要讓我跟嶽詩雙見面。後來我們倆一拍即合,準備結婚,又是陸尋芳女士上躥下跳,到處在網上散播黑料,說我們倆行為不檢點。”
他踱步到謝國明面前,雲淡風輕地問他:“你以為你看到的東西都是誰造的謠?你以為那個小報記者是誰找來在媒體面前汙衊我們的?”
隨著謝景航不斷的陳述,陸尋芳的面色慌張了起來:“我沒有,我不認識什麼小報記者,你別瞎說!”
“我瞎說?那你看看這是什麼?”謝景航從懷裡掏出兩沓照片,分別遞給謝國明和陸尋芳。
謝國明看後,捂著嘴止不住地咳了幾聲。
“出事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在旁邊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謝景航坐到謝國明身旁,語氣稍稍有所緩和:“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發病是什麼時候,又是因為什麼麼?別的我不多說,你好好想想,自打陸尋芳踏進了謝家的門,我們家還發生過什麼喜事兒麼?就娶嶽詩雙一件事,還讓她跟那個小報記者攪得滿城風雨!她當年拆散你跟我媽用的是什麼手腕兒,現在如法炮製到我身上,你已經中了一次計,還想再在她身上栽一回?”
陸尋芳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聲調提高了許多:“景航,我前前後後可都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能這麼誣陷我!你是你爸爸的獨生子,我為了你——”
“為了我?你是為了錢吧。”謝景航勾起唇角,伸手指了指嶽詩雙:“你一開始想讓我娶她,全是因為她軟弱又沒主意,不會對你構成威脅,甚至還會扯我的後腿。後來你發現她比你想象的有腦子多了,害怕了,就想攪了我們的婚禮。我告訴你,謝國明的錢,我一分錢都不要。以後他謝國明有了孫子也好,沒有孫子也罷,我應得多少分全捐出去做慈善。但是你,陸尋芳,你在謝家做了這麼多壞事,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手。”
陸尋芳氣得直髮抖。她面色發白地站在謝國明面前,還想辯解幾句什麼,可謝國明始終冷著臉,連頭都不曾抬起來看看她。
“國明……”她小聲叫了一句。
“我乏了。”謝國明右手拄著柺杖,作勢要起來。陸尋芳趕緊上去攙扶。謝國明推開她的手,朝嶽詩雙伸出手來:“你過來。”
嶽詩雙跟謝景航對視一眼,大步走過去,攙住他的手:“您要回房?”
“嗯。”謝國明拄著拐,顫顫巍巍地走了回去。
謝景航瞥了陸尋芳一眼,對嶽詩雙囑咐了一句,邁步上樓:“老婆,樓上等你。”
回到房間後,他叫了兩個阿姨進來,把兩個人穿的用的東西都打包好抬到門口,四處環顧了一下。
最一開始,他願意跟嶽詩雙結婚的唯一目的,的確只是為了陸尋芳。但現在,他覺得陸尋芳會不會被掃地出門、能不能分走謝家的財產,他已經不怎麼在乎了。人這一輩子不能只為了過去活,更不能只為了仇恨活。這樣的想法不代表他可以原諒陸尋芳當年所做的一切。但他也不願意再浪費任何一分鐘、一句話在那些沒意義的事情上面了。
過了會兒,嶽詩雙走上樓,看到臥室差不多被他搬空了,嚇了一跳:“你幹嘛,一大把年紀玩兒離家出走?”
“我早就在別處佈置好了房子,一會兒就帶你去看看。以後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謝景航伸手將她攬在懷中,將下巴輕輕搭在她頭頂。“謝國明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你是個混賬小子,一分錢遺產也別想得到。”嶽詩雙按原話轉述:“但是他說,以後他孫子可不能跟著你吃苦。所以……”她在他腰窩戳了戳:“我發財了,現在是小富婆了。”
第65章 胸控福利派送完畢
“他的遺囑其實早就寫好了, 遺囑裡, 陸尋芳除了這座豪宅, 什麼也沒得到。”在前往新家的車上, 嶽詩雙緩緩跟他講著謝國明說的話:“他說, 陸尋芳的想法,他很清楚。但是你不願理他,他總要有個人照顧養老。所以……其實他把他所有的遺產都給了你。”
“呵,誰在乎他那幾個臭錢?一臉施捨相好像誰掙不來似的。”謝景航捏著拳頭,心裡仍憤憤不平。
“他給我看了他的保險箱,裡頭還有一封等他死了之後你才能拆開的信。我看了看, 措辭很——矯情。不過,看得出來是有真情實感在的。他對你媽媽的事情,也後悔了大半輩子。”嶽詩雙在他手上輕輕摩挲一番, 把他的拳頭揉開:“但是我看完後, 他就把信撕了。他說這些事情不說出來, 就會永遠堵在心口上,算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他還說……你一直保持著對他的埋怨和恨意, 等他去世的時候,你也不至於太難過。而且靠著要超越他的這股子勁兒,會更加努力達到新的高度。”
謝景航以眼角斜睨她:“這不像是謝國明說的話。你別在這裡替他演苦情戲來唬我了。”
嶽詩雙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裝作沒聽見。
“不過, 他有一個思路倒是很對。”謝景航偏過頭, 滿眼笑意:“是應該早點要個孩子。”
言罷, 他俯身在她嘴上輕輕啄了一下, 以鼻尖蹭著她的鼻尖:“現在我酒醒了,你告訴我,喜歡上我了麼?”
嶽詩雙窩在他懷中,雙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