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那兩個人的出身跟狀況……配得上跟你站在一起炒熱度麼?”
“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麼?”嶽詩雙沉默半晌,抬起頭望著他的側顏,卻是答非所問:“你做好你的謝先生,我做好我的嶽小姐,平日裡互不干涉,等想的時候就親熱一下,這樣一來,好像找到至親至疏夫妻的真諦了。”
“你想說什麼?”謝景航任她枕在自己的臂上:“君子之交淡如水?”
“差不多吧。”嶽詩雙將杯子掀開,輕輕撐起身體:“陸尋芳女士不在的時候,就一晌貪歡。等陸女士回來了,就一致對外,這難道不是你追求的恰到好處的夫妻關係?”
謝景航面色沉沉,英俊的臉上早已不見方才那般的歡愉神色:“嶽詩雙,這只是你以為我所追求的。”
“是麼?”嶽詩雙抬起眼簾:“那麼謝先生,你所追求的是什麼呢?一位沒有工作、沒有自己生活,隨便被丈夫呼來喝去的妻子?”
謝景航緩緩搖頭:“今天在化妝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嶽詩雙抬起眼簾,作出一副很願意聆聽的樣子:“你不說我又怎麼能知道?”
謝景航沉默著望著她半晌,漆黑一片的眸子在月光映照下顯得更是幽深。他終是搖搖頭,一絲自嘲的深情一閃而過:“算了。”
嶽詩雙點點頭,坐直身子下了床:“我去洗個澡,用隔壁的浴室了。”
望著她步伐輕盈走出門去的婀娜的背影,他枕在自己的手上,扯起唇角時不禁有些苦澀意味。
一晌貪歡……
就彷彿方才在他身下,喊著他名字的並不是她本人一樣。而那句“互不干涉”,他也沒想到她會記到現在。
第一次他提“互不干涉”時,不過是一句氣話。而當她第一次說到這件事,他也以為全然是調侃而已。
他沒想到,她是認真的。
第二天一早,謝景航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見了嶽詩雙。昨晚兩人分別在床的兩邊睡了一夜,她倒睡得安好,他卻迷迷糊糊到了天快亮時才睡著。嶽詩雙的生活作息一向比較懶散,總是快十點鐘才到公司,今天卻起這麼早,也不知是去了哪裡。他手機裡並沒收到她的訊息,於是點進通訊錄想打個電話問問她。電話才撥出去,他趕緊又給結束通話了,思量片刻,打給了總被他派去注意嶽詩雙動向的那位其貌不揚的助理。
待他到了公司,助理才給她回話:“嶽小姐去《乘風》片場了。”
謝景航看著這一行字,心裡像是被誰揪了一下,算不上疼,卻是變著花樣地難受。
他昨天剛剛跟她講過不要總跟那兩個男人出現在一起的事情。雖然她嘴上是拒絕的,但他總以為她只是嘴硬不肯答應罷了。
如今她卻像頂風作案一樣,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跟那兩個在娛樂圈裡浮沉的男人比起來,他到底是差在了哪裡呢?
他給助理回了一個“嗯”,把手機甩到一旁,專注於面前的一摞報表。草草看了五六張,他重新把手機拿了起來,撥通助理的電話:“你在片場外頭等著嶽小姐,快中午要是她還沒走,你給酒店打電話讓他們準備午飯,量少一點,多準備幾樣,給嶽小姐送過去。”
放下手機,昨晚上那種自嘲又失落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她只知道“一晌貪歡”,他卻還要心心念念地想她中午會不會吃不好。
她好歹也是岳家的千金,怎麼會缺了這口吃喝?
可這樣交代下去,他卻踏實了很多。
此時,嶽詩雙正坐在休息區看幾個小花、小生對戲。楊正澤聽了她的話,對幾個年輕演員的要求非常嚴格,拍了好多次都是ok條,演不出他最想要的效果,他便一直喊“NG”或者“OK”。
只不過他實在欠缺經驗,對劇本張力的把握還是差那麼一點點火候。而糾結的點往往也不太對,一上午走了不少冤枉路。
嶽詩雙把他叫到旁邊,拿著劇本前前後後給他講了好幾場戲,又給他稍稍唸了幾句臺詞示範,他便立刻一副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的樣子,連連點頭,再跑回片場指導的時候,水平就進步不少。
他還是有些靈氣的,歸置歸置就能做箇中規中矩的導演。
中午的戲一直排到快一點鐘才收工。一收工,謝景航的助理就進來了,說是謝總吩咐了要給嶽小姐送午飯。
正巧楊正澤讓場務給準備了一份比女主角的還要高規格的劇組飯給嶽詩雙,錢全是自己掏的口袋。
雖然謝景航送來的自是上品,但嶽詩雙考量了一下,還是吃了楊正澤給準備的盒飯。
小助理一臉難色,在嶽詩雙身後站了很久,直看著她把一整份盒飯吃完了,才委屈巴巴地上去問她:“那嶽小姐,這份飯……”
嶽詩雙看了看,笑道:“你吃了吧,回去告訴謝總,嶽小姐說你太辛苦,下午不用過來了。”
“不敢不敢。”小助理連忙擺手:“那您……”
嶽詩雙指了指片場內:“我下午還在這跟片場。叫你們謝總放心吧,晚上我會回去的。”
小助理拗不過她,無奈,躲在片場外頭把她的話透過電話轉述了一遍給謝景航聽。
聽說她寧可啃劇組盒飯不肯吃他給送的東西,下午還要繼續跟片場,謝景航就是滿心的不痛快。可她都這樣說了,他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叫助理留在片場外面繼續等她。
下午是一場動作戲。由賀經緯飾演的男二和男一、女一產生了較為激烈的正面衝突。
由於之前嶽詩雙在開機儀式上曾經親口要求過“少用綠布,少用替身”,楊正澤幾乎把這句話當成了他處女座的八字箴言,再三考量之後,還是決定“撞車”這場小小的動作戲由賀經緯獨自來出演,等到動作場面再複雜一些時再請特技替身上。
在車速緩慢時撞在汽車車頭,並側翻身躲過,其實這樣的橋段在動作指導的幫助下,完成的困難指數並不是很高。很多敬業的藝人為了保證鏡頭真實性,都會選擇自己來做。
可現場,不知是賀經緯太緊張,還是太想表現自己,明明一開始練習時都能完成得很好,真到了開機,這一翻身撞在車頭上,竟摔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
楊正澤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當場嚇壞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