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但聽見前方不遠處橋洞底下有一群小孩子的吵鬧聲,跟隨著仙姑走過去,我見到橋洞下躺著一個衣衫襤褸,滿身汙泥,味道難聞的乞丐,那群小孩子正在捉弄他,拿個小木棍在他身上捅來捅去,然後又一下子散去。那乞丐一動不動,只有微弱呼吸,看上去竟然病的很厲害。走近之後我才發現,乞丐不知道何時弄傷了小腿,髒乎乎的血糊滿了整條腿……再看他那破棉絮一樣的上衣之下,肚子上赫然也有一個很大的傷口,已經潰爛發黑。
“哎呀!”我叫了一聲。“他受傷了??這得叫醫生啊!”我轟走了那些起鬨的小孩,拿出手機來正想打電話,然而撥號的一剎那我猶豫了,醫院……畢竟不是慈善機構,他們會管這樣一個無名無姓的乞丐嗎?如果一定要錢的話,是不是在場的我就難辭其責……
“收起電話吧,幫幫我。”仙姑倒是說話了,她讓我幫他把乞丐壓在身下的一條手臂拽出來,然後也不顧骯髒,用自己的手按了上去。
“您要給他治病?這能行嗎??真的不要找醫生嗎。”
“人間有各種苦難,在沒有陷入苦難境界之前,你是否曾經想過會有今天的遭遇?”仙姑沒理我,而是對那個不省人事的乞丐唸叨著一些話。我仔細聽著,她的聲音卻越來越低,簡直聽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她別過頭嘆了口氣,看著我:“他病的太重了,外傷,還有內傷。心、肺……都不好,流浪的生活摧毀了他。他多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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