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到顧輕的想法後,曲諳的神色,一下子放鬆了許多。
他放鬆下自己的身子,依偎在顧輕身上,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裡蹭了蹭。
“曲諳,”顧輕緊緊回抱住曲諳,輕聲問他道:“你當初想做AO特警,又是因為什麼?”
“我麼?”曲諳的目光變得悠長了起來。
顧輕側頭親了親他,試探問道:“你爹地?”
曲諳點了點頭:“只是個引子。”
曲諳的母親和爹地,和顧輕和曲諳一樣,是女A男O組合。
他們門當戶對,雖然是相親相識,但是互有好感,處事契合,很快便陷入熱戀,將婚期提上日程。
如大部分的AO情侶一般,在最終標記前,曲諳父母進行了一段時期的試婚試配,打算半年後結婚。
但曲諳父母的感情,卻在這一段時間,出了問題。
戀愛時總是盲目的,當兩人褪下了曾經展示給對方的完美偽裝,展現出真正的自我後,才發現,兩個人其實並不合適。
曲諳的母親有著強烈的掌控欲與佔有慾,視Omega為自己的所有物,不希望自己的Omega過多的與外界交流。
曲諳的爹地卻是一位追求自由和浪漫的Omega,不喜歡被他人約束,認為Alpha蠻不講理。
在一次和自家Alpha因為自己出外會見朋友的爭吵中,Omega提出了分手。而Alpha則平靜地表示,分手可以,但是需要給她一些時間接受。
畢竟還是有情誼在,Omega便也同意了,他慢慢地和Alpha疏遠。
Alpha對Omega的態度也漸漸陌生。
就在Omega以為他們可以和平分手的時候,卻忽然發生了意外。
這一日,和朋友聚會回家的Omega的資訊素忽然□□,意外發|情,恰好與在家中休息的Alpha相遇,兩人直接完成了最終標記。
Omega只當是發生了一次意外,他考慮了很久,還是覺得兩個不合適的人,勉強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所以Omega吃了避孕藥,預約了可能會對Omega身體帶來副作用的資訊素消除手術,再次對Alpha提出了分手。
但他們沒有分手成功,Omega避孕失敗,有了曲諳的姐姐曲澤。
Omega對尚未出世的孩子心懷不忍,猶豫之下,被Alpha的溫情攻破,決定留下這個孩子,給彼此之間一個機會。
兩人又度過了一段蜜月期,登記結婚。
直到懷孕七八個月時,Omega意外發現,無論是自己的意外發|情,還是避孕藥避孕失敗,都是Alpha一手設計的。
殘酷的真相撕裂了偽裝下現實的一切美好,過去的溫情纏綿中處處都是陰謀算計,Omega不能容忍。
表面上清雅溫柔的Omega,骨子裡卻十分決絕。
他直接遞交了離婚申請,並報警,立案。
案件當然沒有解決。
本來事隔許久,取證便困難,又是婚後AO之間的事情,只是有人過來協調安慰了一下Omega,此事便不了了之。
婚也在雙方父母的施壓下,沒有離成。
Omega更被Alpha以出遊養胎的理由,說服雙親,變相軟禁。
一個懷孕八個月的柔弱Omega,無法流產,光是應付孕期的身體就讓他精疲力盡了,無從反抗,他只好將心中的恨意暫時壓了下來,與Alpha虛與委蛇,盡職扮演著Alpha的溫柔Omega和曲澤的可親Omega爹地的形象。
Omega忍辱負重,終於在幾年之後,獲得了Alpha的信任,漸漸開始能夠與外界聯絡。
即便迫於形勢生下了曲澤,又與Alpha朝夕相處若干年的時光,Omega內心復仇的渴望依然從未消減,每逢三個月的強迫最終標記,更是讓其對Alpha恨之入骨。
他走的是一條非常孤獨與艱難的道路。
由於兩人此時依舊是夫妻,最終標記是AO夫妻共同生活的組成部分,很難判定Alpha是強|奸主體。
幸好Omega之前還有朋友,還有一位曾經暗暗戀慕他的Beta女一直關注著他的動向,及時伸出援手。
在Beta女和Omega之前朋友的幫助下,他耗費了大量的時間,設計了一系列的計劃,付出了許多代價,最終復仇成功,讓Alpha身敗名裂,鋃鐺入獄。
代價之一,便是再次懷孕。
曲諳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降生的。
Omega當時心中剛剛放下了一件大事,人也恢復了溫潤如玉的樣子,在情感方面心字成灰,一時間沒有接受Beta女的追求,他還記得作為生父的責任,並未拋棄曲諳曲澤,獨自將他們養大。
在眾人眼中,他是一位又溫柔又獨立的合格Omega單親爹地。
但只有曲諳知道,午夜夢迴,他的爹地時常會在噩夢中驚醒,或悲傷哭泣或憤恨咒罵;只有曲諳看到,他的爹地溫柔淺笑的下一秒,會露出陰鬱的表情;也只有曲諳發覺,他的爹地患上了強迫症,每年都會再去醫院一次,做只需要做一次而且會產生副作用的標記消除手術。
爹地的離開是必然。
身為能令爹地回憶起痛苦的種子,曲諳無能為力,留不下人。
一場殘局,沒有人是贏家。
過去的苦難無法擺脫,曲諳只是希望,在未來,如他們的這般痛苦,能夠被儘量避免。
顧輕聽完後,向後讓了讓,又雙手捧住曲諳的臉,向前傾去。
兩人的臉湊得極近,雨後青草的氣息和紫丁香花香相互交織,呼吸可聞。
“都過去了,曲諳,你要記住,”顧輕定定地望著曲諳,一字一頓道:“你未來有我。”
“好。”曲諳的眸色一暗,主動地吻了過去。
……
回去的路上,曲諳想著顧輕的話,禁不住地嘴角上揚。
顧輕看著曲諳的樣子,挑眉一笑:“開心了?”
曲諳眉眼彎彎,笑而不語。
“你看你,隱瞞我這麼大的事情,”顧輕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抱住曲諳,目光灼灼道:“是不是該罰點什麼?”
曲諳垂下了眸子:“你想怎樣?”
他現在的心情不錯,如果顧輕讓他親她的次數,沒有多到他還不清的地步,倒是可以考慮的。
顧輕沒有立刻說話。
她向左右望了望,確認了四顧無人,方才從揹包裡拿出了兩樣東西給曲諳看。
一管膏狀物和一個小紙盒。
曲諳:“!!!”他渾身上下的血液一下子向著頭頂衝了上去。
“AO宿舍申請需要走一下審批流程,還需要一些時間,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