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茗姐姐的臉色好一陣的青白交替，瞪著我說不出話來，不過我能感覺到一樣冰涼尖銳的東西抵在了我的後頸處，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凌茗姐姐的銀針。我知道自己或許會被當成是朝廷的奸細處死，乾脆閉上了眼睛等死，逃？不可能，我現在只是剛剛站穩，就算能跑，半點武功都不會的我怎麼可能逃得過他們的追殺？更何況這還是在琴音坊的內部。

不過我等來的並不是死亡，而是流影陌冷清的聲音：“難道你不知道對我們說了這些話可能會死嗎？你不怕死？”

我睜眼，卻沒看她，而是不捨地看著我的琴，一行清淚又是忍不住流下。“我當然怕，我從來就不是個堅強的人，對父親也是，對入宮也是，我總是哭哭啼啼地不知道如何反抗，反而每次都是小瑩安慰我，甚至是這次被迫入宮……我本想一死了之，又是小瑩阻止了我做傻事，她想辦法在京城歇息的時候將我偷偷送了出去，她作為我的替身走上了不歸路……”

感覺到後頸上的銀針顫抖了幾分，我也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太在意凌茗姐姐的變化。稍稍停了停，不是我不想說，只是不知為何身體各處突然被一股莫名的虛弱感蔓延。用力握拳，指甲扎進掌心的肉裡，用這小小的疼痛換來一些清醒，我再次對流影陌，也是對大家說完了那番話：

“我的好姐妹替我做了這麼多，難道我要讓她再替我去死嗎？她也是不願意入宮的！她怎麼可能會幫朝廷做事？她這麼可憐，為什麼你們要殺了她！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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