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個院子裡面住著,怎麼不也得讓馮大爺經常看看。
可是無論是遇上什麼難事,什麼喜事,什麼難決斷的事情,她都不去算一算,她心想這信命就是相信有輪迴啊,先讓何明澤死在他跟前再說。
王麗華是信的,但是不知道馮大爺是不是真的有兩把刷子,還是平日裡淨是糊弄人的呢?
聽著蔡如意不提這個,她也就不說了,“我在這裡看著,你先回家,給收拾點東西什麼的。”
蔡如意回家了,給熬點小米油拿來吃,看著這粥水想著光喝稀得也不行啊,哪天去給磨成了粉兒,做米湯給頂頂喝。
馮大爺在家裡呢,過來問一句,“還沒退燒呢?”
“沒呢,我這不回來熬了粥,外面的頂頂不愛喝。”
馮大爺就笑笑,“你們這丫頭不是一般人,當然是不愛喝,不光是你們家丫頭,你們家哥兒也不愛喝,一路人。”
“可不就是一路人,這倆孩子,我見天的給愁死了,身子骨一個不如一個。”
馮大爺袖子攏起來,“我說的一路人跟你說的一路人可不是一個意思,我說的是”
“哎呦,我這心裡著急呢,沒時間跟您嘮嗑了,改天,我先走了。”
馮大爺在後面看著,“嘿,我就知道你不信這個,可是這個東西由不得人不相信,你且等著。”
人都走遠了,蔡如意是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你哪,就是爛好心,人家壓根就當你是放屁。”
彭麗麗磕著瓜子,優哉遊哉的倚在院子門口,看著很是自在了,開口就是挑撥。
她看不上蔡如意,沒福氣,小寡婦,而且窮的叮噹響。
也看不上馮大爺,沒什麼正經本事,就靠著這點房租,每日吃喝玩樂,沒個正行,不像是個爺們。
馮大爺是個文人一般的身子骨,不是很結實,大概落魄了許多年,也沒個內掌櫃的操持家務,所以難免顯得邋遢點兒,而且他脾氣溫和,有自己的為人處世哲學,輕易不跟人臉紅拌嘴,不結仇,處世很是圓滑。
但是偏愛享受,今天花著明天的錢,就跟以後的日子要喝西北風一樣,捉襟見肘的,平白讓彭麗麗奚落。
“我怎麼著啊,我樂意,不礙著您的事情不是?”
說完就要走,彭麗麗笑嘻嘻的,“別介啊,您在蔡如意這裡吃掛落,回頭不能對著我使臉色啊。她不信,我信啊,這麼多年了,還真的沒見識過您的本事,您要不給我看一下。”
“就看看啊,我這輩子能不能大富大貴的,能不有個好日子過了。”
彭麗麗聽著老人說是這馮大爺祖上有幾把刷子的,但是住在這裡這麼多年,就沒見識過馮大爺的真功夫,顯得很神秘一樣,今個兒正好提到這個話口,她就試試。
但是她愛看,一個錢不給,馮大爺才不惜的搭理呢,“您哪,我看現在就是好日子,不愁吃喝,家裡還萬事順心,享福著呢。”
“你這是糊弄我不是,給我好好看看。”
“您哪,改日,我還有事,要命的大事。”
不管彭麗麗,他看來,這彭麗麗就是太能鬧騰,家裡有人賺錢,還聽你打罵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還整日裡想著大富大貴的,他要是真有法子,自己也不能窮的叮噹響啊。
先去了紙紮鋪子,“老掌櫃的還在不在?”
“哎呦,馮大爺,您來了。”
馮九齡打量了一下這鋪子,都落灰了,就連那馬兒扎的都掉色了,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您這是準備關門了啊?”
老掌櫃嘆口氣,“不關門也不行了,您看看,這多冷清啊,跟您說實話,我都好幾天不開張了,您瞧瞧。”
“嗯,是呢,我也看出來了,你興許是跟我一樣,乾的營生不受歡迎,人家不信這個。”
老掌櫃的可憐巴巴的,“可不是,您是看風水的,我是賣紙紮的,可不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原以為當初留著這鋪子是跟人家那國營大飯店一樣,我以後也當個經理什麼的,誰知道啊?我是直接關門,別說是經理了,我就是想去當個工人都難了。”
馮九齡聽著,“您別委屈了,早些年您發了多少財啊?這麼一把年紀了,去當什麼工人啊?要我說,去鄉下養老多好啊,我要是您,鐵定去鄉下養老,種種菜,養養雞的。”
這話老掌櫃不愛聽,誰還嫌棄錢多啊,“您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有事,我買點東西來著,您這都快關門了,我看你們這些存貨還不少,要不我給您掃掃尾,您哪,也給我便宜便宜。”
“行啊,您是個痛快人,這個說不定,明個兒就明令禁止的不讓賣了,您要用得上,就是不給錢,我也得給您,不能白糟踐了東西不是。”
馮九齡一拱手,“那謝謝您了,只是這白天不好看,我先給您錢,晚上過來取,怎麼樣?”
“成啊,做買賣不分白天晚上的,您就晚上過來,我候著您。”
出門了,馮九齡就心疼呢,一塊錢,這二十個燒餅呢,“我自己個還腹中空空,唱著那空城計呢,還去做好事,人家還不一定知道呢。”
蔡如意去醫院,人家醫生就說了,“今晚要是不退燒,就玄乎了,我呢,再給孩子掛水試試。”
一邊給扎針,一邊嘆氣,這事情,邪乎了一樣,檢查也都做了,方案也都拿了,怎麼就不管用呢,院裡面也很重視,好好地一個孩子,不能給燒傻了不是。
蔡如意沒轍,就只能這樣了,總是這樣打針吃藥觀察,可是等個把小時,孩子就是不退燒。
蔡如意抹著眼淚,“成成啊,媽跟你說,你妹妹要是燒成了傻子,這以後你得照顧她才行。”
“不然到時候你妹妹多可憐,我們不是沒錢,可是這沒轍了不是,就怕是有個萬一。”
說不下去了,成成就跟沒聽見一樣,端著熱水給張頂頂喝水,喝熱水出汗好得快。
那水他喝著正好,可是張頂頂嘴巴嫩,就覺得有點燙,死活不張嘴。
成成捏著她的下巴就給往裡面倒,張頂頂是靠著本能吞嚥的,不然就嗆死了。
一會兒一杯子,一會兒一杯子,蔡如意都看不下去了,“那什麼,妹妹不喝了,這都一壺水了。等等再喝。”
成成不聽啊,他坐在那裡,五分鐘就跟過了半小時一樣,覺得差不多了,就又起來給她喝。
張頂頂燒糊塗了,都覺得自己在水裡面晃盪,她心想,是不是她那早死的媽想她了,一陣一陣的飄蕩。
馮大爺瞧著天黑透了,路上都不走人了,才去紙紮鋪子拿了東西,到了護城河根子上。
一套一套的給燒了,帶著一瓶子酒,些許紙錢,還有新衣服新鞋子,竟然還燒了一個小丫頭,“您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