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和偷窺的難受,反而更加心疼:“你怪過你的外公嗎?”
“為什麼要怪他?”祁承不解的搖頭,“他對我的承諾都做到了。”
“承諾?”
“他答應在我有足夠的能力之前照顧好孤兒院,”祁承特別驕傲的說,“我十六歲的時候就接手了他的大半產業,那時候外公就放手不管我了。”
“那你那時候……為什麼不來找我?”賀圓滿忍不住問。
祁承無辜的眨眨眼,想了想:“大概是因為……”
他從來沒想過去找賀圓滿。
就像是有人喜歡星星,卻從來不會想著把星星抓在手裡,星星是屬於天空的,而他註定早早死去。像他這樣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肖想星星?
後來,陰錯陽差,兩個人越走越近,他把星星放在手心上,就再也捨不得鬆開。
祁承很柔和的對著賀圓滿笑,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他心裡其實藏著一隻越來越瘋狂的野獸,只不過從來都不敢在賀圓滿面前現出爪牙。
有時候,他恨不得能把這個人一起叼到墳墓裡去,有時候又捨不得對方受一丁點傷,可能就像他外公說的那樣,他就是個小怪物,畸形又變態。
“如果有一天……勇者的寶劍只會在你手上。”祁承含糊的說,唯一可以斬殺怪物的人,只有賀圓滿一個。
“什麼?”賀圓滿壓根沒有聽懂。
“沒什麼。”祁承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我有些累了……”
然後,他摟著賀圓滿,就像摟著一個巨大的洋娃娃,躺在床上迅速睡著了。
不對!我是個Gay啊!賀圓滿卻壓根睡不著,他看著旁邊緊緊閉著眼睛,睡顏就像一個天真無辜孩童的祁承,忍不住的在腦子裡哀嚎。
他確定了,祁承絕對是個直男,不管愛情這玩意究竟靠不靠譜,反正他們之間絕對沒有可能!性取向不同,是絕對沒可能談戀愛的!
第二天,管家看他們的眼神更加深邃,賀圓滿除了滿心的委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祁承卻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他的面色少見的紅潤起來,連帶著心情都好了不少,笑容越發柔和。
恭喜完成羈絆任務:同床共枕,祝賀你們的關係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心動值 1000。
系統這時候還要來湊熱鬧。
我呸!賀圓滿表示很憤怒。
他心情鬱悶,氣場低落,昨天又因為邊上突然多了個人,失眠到天快亮才睡著,所以今天直到中午他才從床上爬起來,也不急著開店,而是先去新店轉了一圈。
店子裡這時候沒什麼人,賀西和童笙笛很有默契的各自打掃收拾,偶爾有眼神交匯,在賀圓滿這個躁狂的單身狗眼裡,總覺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新店這邊原本就有一個套間可以居住,賀圓滿也沒多管,只要他們自己安排。這時候他心裡好奇,直接就問了出來:“你們需要睡覺嗎?”
“當然要睡覺,”童笙笛給了他一個白眼,“不要把我們和那些低等的AI劃等號。”
說得好像睡覺是多麼了不起的技能似的,明明很多人巴不得不用睡才好,賀圓滿默默吐槽。
“那你們的房間是怎麼安排的?”他繼續問。
“當然是睡在一起。”童笙笛特別自然的說。
賀圓滿神情一愣,過了一會才小心的問:“你們……沒有男女有別之類的講究嗎?”
童笙笛特別鄙視的看他一眼:“我們沒有生理功能。”
“可是房間又不是不夠,怎麼不分開睡呢?”賀圓滿還是想不通。
“我們本來就是一起的,自然也睡在一起。”童笙笛簡單直接的回答。
賀圓滿突然就明白了祁承的腦回路!
他早就覺得祁承的思考方式和系統特別像,估計在祁承心裡,早就把自己當做親人之類的存在,祁承從小親緣淡漠,大約真沒有享受過和親人睡在一起的感覺,自然格外和他親近。
賀圓滿覺得自己抓到了重點,又想到祁承的幼年童年,一時間大為心軟,覺得就算被管家誤會,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他也是個孤兒,雖然比祁承運氣好些,遇見了院長媽媽和其他弟弟妹妹,但是那份刻在血脈裡的孤單和渴望,他很能理解。
不就是多認個弟弟嗎!賀圓滿對自己之前的那些肖想有些羞愧,決心要把自己內心全部的感情都完美的化作親情,叫祁承再不會孤孤單單的。
第37章
幾個貴太太正在包廂裡搓牌。
她們都是四五十歲年紀的原配太太, 和那些二十來歲的新婦玩不到一處, 又比不得真正的名媛貴婦事業繁忙,每天在牌桌上消磨的時間最多, 平素最大的樂趣就是閒聊些家長裡短,炫耀下新買的鐲子指環。
“誒,你們聽說了沒?那個陳家的兒子突然病就好了。”一個太太說著,拍出了一個東風。
“哪個陳家?”這是位訊息不大靈通的,只顧著摸牌, 研究了半天, 猶猶豫豫的出了個一條。
“就是那個幸運星啊, 你不是還和他家夫人走得近嘛,怎麼這個都不知道,”另一個太太插話,摸起個一餅, 順手就丟了出去。“早些時候我還覺得,他們家怕不是求了什麼邪神才報應到自己兒子身上呢, 這回也不知道是求了哪方高人。”
“哎呀胡了!”最後那位太太高高興興的把牌一亮,開始收上家的籌碼。
點了炮的太太不太樂意,一邊算籌碼一邊念:“你家兒子是不是和那個病癆鬼玩在一處啊?要他小心點,別被沾上了什麼不好的病。”
贏錢的那位嘴上也不客氣:“我前幾天聽說, 你家先生還往他們家送了個小明星的?誒,我還頭一次聽說玩厭了還幫忙主動給找下家的, 你先生可真是個大好人。”
點炮太太把牌一摔:“你這話是怎麼說的?!”
“好啦好啦, 都是這麼多年的牌友, 沒什麼好吵的,”最開始說起陳家的東風太太連忙岔開話題,“扯那麼遠做什麼,我就是看陳太太的臉色也變好了,不知道他們家是不是請到了什麼好醫生?”
“諾,這個要問李太太呀,她和陳太太走得近。”胡牌太太看那個還在認真摸牌的一條太太。
“啊?什麼?”一條太太還在認真的研究怎麼湊牌,半天才反應過來,“哦,我好像是聽陳太太說過,有家店子,叫什麼什麼……據說還是個巫醫開的,不過她兒子已經好了嗎?這可是好訊息啊。”
“巫醫?哎呦是那些毒蟲子野草之類的嗎?當心中毒哦。”點炮太太大驚小怪的說。
一條太太好像根本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慢騰騰的摸著牌,好半天才說:“那店子地方也不遠,要不要散桌了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