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護衛就特別配合的把抹布又塞了回去。
難怪他覺得這人眼熟,眉眼間確實和祁承有兩三分相似,不過氣質長相都差遠了,連低配版都算不上,頂多是個偽劣貨。
“是誰花三千萬要我的命?”賀圓滿繼續問小李。
小李一愣,馬上指著祁正平。
祁正平卻有些懵了,又堵著抹布嗚嗚叫起來。
“他太蠢了,不像,你背後肯定還有人。”賀圓滿一點不相信。
小李不說話了,祁正平則氣得支吾亂叫。
賀圓滿看問不出來什麼,又提著彪形大漢進了單獨的房間。
“你叫什麼?”他問。
彪形大漢支吾了幾聲:“俺叫王大壯。”
“你那個同伴是姓李的?他叫什麼?”
王大壯搖搖頭:“俺不知道,俺就知道他的外號,飛燕子。”
“那你憑什麼相信他會分你一千萬?”賀圓滿奇怪。
王大壯告訴他,飛燕子是行內出了名的厲害人物,本事大,信譽好,訊息靈通,是劫道上最喜歡合作的牽線人。
“嘖,你們這行還講信譽的?”賀圓滿笑。
王大壯特別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了,誰的命都不是撿來的,雖說劫道上大多人做一次就撤,可總也有老手負責攢人,打聽訊息,還有和僱主聯絡。”
“你知道他後頭還有人?”賀圓滿問。他直覺就覺得祁正平只不過是被推到前臺的一個傀儡和替罪羊,因為飛燕子說要殺他的時候實在太篤定,和祁正平之前的話完全不一樣。
“大概有吧……”王大壯也不太確定,“不過祁正平只肯給一百萬,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這可是買命錢!那小子實在是太摳了,要不是飛燕子答應加碼,誰會做這種事啊!”王大壯還在那裡絮絮叨叨的抱怨著。
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賀圓滿才讓男護衛又把他給拎出去。
接下來……賀圓滿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他只是一個柔弱無力的小老闆,除了一點偶爾冒出來的靈光,對付這樣的場面可沒有丁點經驗。
女護衛自告奮勇的站出來:“老闆,您是想要他開□□代嗎?”
賀圓滿馬上點頭。
“我有辦法。”然後她提著飛燕子,又單獨去了隔壁。
“你的同事很擅長審問?”賀圓滿問男護衛,“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說到這個問題,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壯漢臉上突然帶了三分委屈:“賀西。”
“我們還是家門啊,這個名字挺耳熟的哈哈……”賀圓滿突然窒住,他再仔細看壯漢,雖然身形變化特別大,可是單看五官,好像真是他的新店員。
他雖然更高更壯了,但是五官並沒有大改,只不過先前就特色不足眉眼平常,所以賀圓滿根本沒認出來。
“那裡頭那個是……童笙笛?”賀圓滿結結巴巴的問。
賀西點頭。
“啊?那你們是從我店裡直接趕過來的?那輛哈雷是怎麼回事?”賀圓滿問。
賀西承認了:“是陳和根陳先生的車,他聽說您有危險,就答應先借給我們使用。”
“既然系統可以聯絡你們,怎麼不直接報警?”賀圓滿還是弄不明白。
系統這時候站了出來:系統在使用者所在的世界為黑戶,不建議直接與官方打交道。
不,只是報個警的事,你不要這麼慫啊系統!
黑戶?等一下:“你之前給我兩個人的證件,都是假的?”
系統特別淡定:請使用者放心,使用者所在的世界科技層次過低,無法察覺偽裝,本系統已聯網修改,可以當做真實證件使用。
那就好……不是,系統你既然這麼看不起這個世界的科技,那有什麼好慫的?生死朝天,不服就幹,不就是你現在的風格嗎?!
系統傲嬌的沉默了。
不一會,童笙笛就提著飛燕子出來了。
飛燕子身上的繩索已經被解開了,他衣服齊整,身上臉上也看不出一點傷痕,可是嘴巴微張,雙眼無神,很萎靡的吊在童笙笛手上。
“他和幕後老闆也是單線聯絡,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只有一個不記名通訊賬號。”童笙笛很酷的說。
她將飛燕子隨手一丟,那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他不會就這麼死了吧?”賀圓滿有點擔心,就算對方想殺他,他也不想沾上人命。
“不會的。”童笙笛很有自信的回答,然後她突然轉過頭:“又有人來了。”
隨著話音錄下,賀西和童笙笛突然隱去了身形:“老闆,官方的人來了,我們不方便當面接觸,您不用擔心。”
王大壯和祁正平身上的繩子被無聲無息的解開了,兩個人卻忽然呼呼大睡,飛燕子也一樣,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
這時候,賀園滿依然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他趴在視窗往下頭望,外面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人也沒有車。
武裝特警悄悄潛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應該被解救的目標傻呆呆的站在走廊上,衝著他們傻笑,地上躺著三個人,似乎正是綁匪,可全在呼呼大睡。
然後,賀圓滿看見了祁承。
祁承的臉色雪白,他穿著黑色外套,裡頭卻還穿著深藍色的病服,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夾在一群黑衣的特警中間,顯得特別顯眼。
“祁先生!”賀圓滿忍不住喚了一聲,他抿著嘴飛快笑了一下,然後就捂著腦袋,軟軟的倒了下去。
祁承快步走過來,接住了他。
真好,真香,真幸福…賀圓滿昏迷之前還這麼想著,倒在了祁承的懷裡。
被害人賀圓滿不明原因的陷入昏迷,其他幾個嫌疑人反倒很快就清醒了。
審問的時候得到的口供也莫名其妙,什麼美國隊長啦,神奇女俠啦,除了請精神科醫生過來會診以外,一點價值都沒有。
祁承從始至終都守在賀圓滿在病床邊上。
他的私人醫生強烈建議他好好休養,祁承卻理都沒理。
賀圓滿面色紅潤,各種儀器把他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一點問題都沒有,可就是不醒來。
祁承就坐在床邊上看著他發呆。
他的私人醫生顧星無奈,只能也守在邊上,看著老闆發呆。
“你說為什麼呢,”祁承突然說,“我明明想把天下間最好的都給他,可是他每次遇到危險,都是因為我。”
顧星眨了半天眼,才意識到老闆這話是對他說的。
“可能……他福分不夠?”顧星特直接的說。
祁承笑起來,他的笑容又冷又僵,像是將將進入了春天,又被隆冬大雪覆住的早芽,枯萎的時候都還帶了些嫩黃:“是我的福分不夠。”
他沉默的起來,艱難的轉身,剛想要離開。
一隻手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