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在醫院裡每天都會發生，似乎十分尋常。

賀圓滿循著房間號，找到了魯記老闆的病房。

病房裡頭很安靜，雖然六張病床上都躺著人，但是基本沒有人開口說話，有些人愣愣的在看牆上的電視，有些人只是坐著發呆。

魯姍正在病床邊上陪護著她父親，看到賀圓滿進來，也只是輕輕的點頭示意。

似乎醫院天生便能叫人屏聲靜氣，到了這種地方，大多數人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賀圓滿也不例外，他手提著禮物，靜悄悄的進去看魯老先生。

魯老看上去精神還好，他半坐在床上，表情有些嚴肅，見到賀圓滿，眼睛卻忍不住先瞟向了相反的一邊，不一會兒才轉回來。

“魯伯伯，祝您早日康復。”賀圓滿說著，輕輕放下手裡的東西。

魯老只重重哼了一聲：“人老了，好不了咯。”

賀圓滿一滯，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魯姍忙打圓場：“小賀你真是，還提什麼東西，先過來這邊做，爸……”她半是哀求的看著父親。

魯老還是不忿的模樣，卻終於接了女兒遞過來的臺階，粗聲粗氣的問：“不是要籤協議嗎？協議呢？”

魯姍才舒了一口氣，拿出一式兩份的合同，一份遞給賀圓滿，一份給她爸。

賀圓滿飛快的翻了翻，合同很簡單，就是一份尋常的租房合同，和他之前籤的那份差不多，他前後掃了一遍，就毫不猶豫的提筆簽下名字。

魯老先生拿著筆，卻嘆了好幾聲氣，筆尖子都在紙上暈出一小片汙漬，也遲遲沒寫出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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