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唐將海月送回房間,便沒準備再多做停留。海月卻叫住他,躊躇了片刻道:“景唐,明日送小曾上路之後,我打算與兩位師叔商量著,帶幾個弟兄去上次遇到的湖泊探一探,說不準,能有小師兄留下的線索。”
她的聲音說到最後,變得有些細小。客棧裡的紅燈籠散出溫和的光,映著她的臉有些暗淡,卻明顯能看見她年輕的臉龐爬上一層陰霾。
景唐微微嘆了一口氣。他沉默了半晌,道:“你願意回去,我便同你一起。”
海月重新抬起頭,撐起一個笑容給他。
看著這一個笑臉,他的心卻像古寺的鐘被沉悶地一擊,斑斑駁駁的鐵鏽便落了一地。
這一夜,許多人都未曾睡著。
海月回到自己的房中,從床頭的匣子裡取出一柄短劍。那柄帶著血汙的短劍,便是那一日鏢隊遭遇屠殺,老三師叔在混亂中撿到的。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摩挲過刀背,有一種深切的恐懼就這麼突如其來地瀰漫在她的心中,就像那一夜黑暗中的沙漠,那是一種死亡的恐懼。
明日便是三七了。
在那日喪生的鏢師,不多不少,一共九十八人,佔了鏢隊一半人馬。
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都被海月整整齊齊地謄抄在簿子上,等著明日拜託小曾帶回燕京。可是唯獨兩個人的名字她沒有寫上去。一個是項元德,一個是項衝。
那些曾經存在在生命裡的舊人,就像深深篆刻在龜甲和獸骨上的古老文字,在她短暫的生命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並永久地改變了她生命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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