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
門鈴又響了,來的應該是警察和物業上的人,他把夭夭抱起來,放到床上,柔聲道:“別怕,來的是警察,我去開門。”
夭夭緊緊抱住他手臂,帶著哭腔搖頭,“不要,我害怕。”
她那麼可憐,戰戰兢兢的,他怎麼忍心把她一個人扔下,只好抱著她來到客廳,雖然已經儘可能避開了垃圾桶,懷裡的身體還是下意識的繃緊。
戴舒衍拿著垃圾桶去開門,來的確實是公安局的,人沒抓到。
他檢查了對方的證件,道:“我們出去說。”
一直看著他的夭夭一聽他要走,連忙開口:“不要出去,阿衍,你們就在屋裡說,好不好?”
戴舒衍頓了一下,把垃圾桶留在外面,請兩名警察同志進來。
夭夭縮在沙發上,見他進來,顧不得腳疼,剛想挪到他身邊,戴舒衍就坐了過去,重新把她攬到懷裡。
警察看著夭夭,道:“我們有些問題需要您配合一下,可以嗎?”
夭夭坐直,離開他懷抱,脊背繃得很緊,像是一把拉伸到極致的弓。
她點頭:“我一定配合。”
例行公事的問詢之後,到了關鍵時刻。
警察問:“你看到送快遞那人的外貌了嗎?”
夭夭搖頭,“他帶著大簷帽,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臉,但是很瘦很高,聽聲音很年輕。”
“有地方口音嗎?”
“沒有,標準的普通話,很有修養的樣子。”
更多的,夭夭也記不得了,警察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突然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他應該很有錢!”
“他手上戴著一個戒指,是某個奢侈品牌的,市價至少在二十萬以上。”
警察對視一眼,追問:“你能找出那個戒指嗎?”
夭夭點頭。
戴舒衍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夭夭開啟該品牌的官網,找到了那個戒指。
警察帶著證據走了,夭夭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剛才強撐出來的堅強瞬間消失,重新軟倒在他懷裡。
戴舒衍抱著她,沉默良久,突然啞聲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她沒有工作,社會關係簡單,根本不可能惹上這種人,而且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開始跟著自己上班之後來,很明顯,對方是查到了夭夭和他的關係,才從她下手的。
夭夭靠在他懷裡搖頭,“我不介意被你連累,但是我怕……”
“怕什麼?”他啞聲問,心中有未知的情緒在奔湧,酸澀難耐。
她頓了一下,低聲道:“怕你遇到危險。”
他下意識抱緊了她,承諾脫口而出,“不會的,我會保護好自己,更會保護好你,不要怕。”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但身體被她抱得更緊,他已到嘴邊的解釋就這麼嚥了下去。
“很晚了,我送你回屋睡覺。”
“好。”
他把她放到床上,剛準備走,袖子被她拉住了。
她攥得死緊,手背上血管凸起。她仰著頭,烏溜溜的眼睛裡帶著不安和祈求,“你陪我好不好?我怕……”
戴舒衍啞然,他想拒絕,當然不好,他不準備和她有更多的牽扯,更不準備讓她對自己繼續抱有希望。
然而對著她這樣的眼神,拒絕的話根本說不出口,太殘忍了。
僵持良久,他坐下,“我等你睡著。”
就算這樣,也足夠她高興了,拉著他躺下,臉緊緊貼著他溫暖結實的胸膛,小聲道:“你要走的話,一定要等我睡著了之後,好不好?”
得到他的點頭,她終於安下心來,慢慢閉上眼。
怕她害怕,他沒有關燈,藉著黃澄澄的燈光,他仔細端詳她的臉。
她睡著了,但是睡得很不安穩,眉心微蹙,帶著驚懼。
他想走,身體一動,她就一抖,溢位一聲不安的呻|吟。
他沒法走。
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不知不覺落到她手上,這才發現手腕上多了一條紅豔豔的珊瑚珠,襯著白皙如藕節一般的手臂,美得有些晃眼。
他也讀過《紅樓夢》,對曹公描寫寶釵手臂之美的那段文字印象深刻,此刻卻覺得,她也不亞於曹公筆下的美人兒。
想著想著,身體就不免有些反應,他深吸口氣,控制住思緒從這上面挪開,分析威脅夭夭的到底是誰。
慢慢的,他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他是被身下的騷動驚醒的,她的腿擱在自己腰上,正壓著那裡。
他深吸口氣,挪開她的腿,目光又落到纖細的腳踝上,被刺到一樣立刻避開。
他一動,她立刻就醒了,看著他臉色微微泛紅。
他想解釋,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但又覺得解釋起來反倒多此一舉,此地無銀一樣,顯得心虛,便面色如常的起床洗漱。
夭夭跟在他後面。
結婚三年,這是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第一次共用一個衛生間。
到了律所,唐文珩看到兩人就不動聲色的嚴肅起來,好友和夭夭兩人都有些不對勁兒,等小劉出去,他關上門,直接問,昨天晚上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戴舒衍覺得,如果對方能透過夭夭威脅自己,好友唐文珩也一樣危險,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邊,當然,私事完全絕口不提。
唐文珩臉色越來越沉,等戴舒衍說完,他看了夭夭一眼,低聲道:“這件事情可能並不是你的問題,而是因我而起。”
夭夭驚訝的抬眸,脫口而出:“阿珩你才剛回國,和你能有什麼關係?”
戴舒衍下意識蹙眉,夭夭和阿珩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唐文珩沉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說來話長,我在國外得罪了不少人,都記掛著找我報仇呢。昨天我和夭夭去茶城,可能被那些人誤解了,把她牽扯了進來。”
戴舒衍問:“你肯定嗎?”
他點頭,“如果夭夭沒看錯那人手上戴的戒指的話,我有九成的把握。”
唐文珩沒看夭夭,對戴舒衍道:“這些天你和夭夭多接觸一下,如果他們知道夭夭和我沒關係,就不會再